第一百四十七章 你就仗著我稀罕你(第2/3頁)

羅峻熙甚至覺得花錢買酒是一種浪費,有那錢吃了穿了好不好。

就可見,羅峻熙的興趣愛好裏也沒有對酒文化的追崇。即便這個時代,文人墨客對酒是極為推崇的。

而左撇子和楊滿山、包括六子和二柱子倒是能喝,也愛喝那口,但還是那句話,這四個人全都沒喝過什麽好酒。沒有對比就沒有參照。咱都沒見過好東西能說出個啥來。

裏正五爺爺卻不一樣。

此時,裏正五爺爺正不著痕跡般,隔著人群瞟眼秀花。

秀花也回望他,不躲不閃。

直接給裏正五爺爺看的眼神先躲開了。

裏正五爺爺喝完酒,臉色有些發紅:“再給我倒一碗。”

朱興德又給他倒了一碗。

這回裏正五爺爺才壓下心裏的吃驚,細品品酒答道:“醇。”這個醇是指酒味兒很均勻,沒有斷層的感覺。

有的酒含嘴裏,一會兒口感就會變差,沒等咽下去就知道這酒一般,這就是味道出現了斷層。

“還沒土腥味兒。”糧食酒最怕亂七八糟的雜味兒。是不是勾兌的,往裏面摻沒摻水,喝過好酒的人,他知道。

“比我以前買的好,那回買的挺貴的,那是多少銀錢一鬥來著?”裏正五爺爺看向他大兒子。

他大兒子給他買的,給他過壽,據說就是鎮上挺好的酒了。

裏正的大兒子說:“爹,那時一鬥酒,花了一兩銀錢外加八十個銅板。”他記得真亮的,因為當初付錢的時候,心裏也痛了一下。

凡是聽見這話的,先為裏正家的經濟實力唏噓一番。

真敗家啊。

一鬥是十二斤酒,花一兩銀錢外加八十個銅板買下十二斤酒,也就是說,等於是小一錢銀一斤酒。

一百個銅板一斤酒,那喝一口得是幾個銅板啊?

換咱家,哎呦我天,打死咱也不舍得喝。大米最上等的,一斤才十四五個銅板啊。吃大米飯好不好呢,一百個銅板能買好幾斤大米,能燜好幾鍋幹飯。

裏正五爺爺忽然道:“再給我倒三碗。”

三、三碗?

這麽一會兒功夫,如若再加三碗,再喝就是第八碗了。

裏正大兒子急忙道:“爹,你看你臉都紅了,”又看眼左家人挺抹不開臉的說:“再說您嘗嘗就行了,咱家有酒。”別跑人家來喝夠本啊,這是過癮來啦?連個下酒菜都沒有。

裏正五爺爺瞪大兒子:你懂個屁。

朱興德倒是痛快,現去倉房又取的酒,空碗擺上三個,面帶笑容咕咚咕咚就倒。

每一碗都倒的滿滿登登的,滿杯酒、半杯茶嘛,這是禮貌。

咱要麽別給人喝,既然給了就別小氣吧啦。

朱興德:更何況給裏正五爺爺喝,不白瞎。咋喝咱都舍得。

卻不想,攔都沒攔住。

朱興德眼睜睜地看到裏正五爺爺拿起酒碗,一碗接一碗連續一飲而盡。

喝完像是望著大家,實際是滿臉通紅,望著遠處的秀花道:

“我喝了這麽多酒,夜裏要是不那麽巴心巴肺的口幹,明早起來,如若還不那麽漲乎乎的頭疼,那就說明,你家這酒啊,比我花那一兩銀錢買的酒還好。”

這話一出,嘩然了。

左家的酒能賣錢,經過嘗了,這咱承認確實能賣錢。

和村裏葛老摳釀出的那酒完全是兩碼事兒。

葛老摳那是釀嗎?那是硬漚,像漚大糞那麽漚。

人家這才叫正兒八經的釀。

差一不二的,過年過節,有些人都心動了,尋思咱這十裏八村要是想喝一口都能來買。感覺左家出的酒,花錢買,值。

但裏正這話一出,和一兩銀錢的酒去比?是不是有點兒太邪乎了,有那麽好嗎?

可是,裏正啥人品咱還很知曉的,不是那種打誑語的人,甚至做人做事還會收著聊。

並且裏正那不是曾經嘗過一兩口好酒靠回憶說出的話,人家那叫買到家一鬥酒,沒啥事兒就呷一口,那能對比不出來嗎?

他說的,應該就是真的。

裏正的幾位兒子趕緊扶住老爹。

“爹啊爹,撇子老弟家的酒就算再好,你也不能連喝幾大碗啊。那不燒心嗎?”

二兒子說:“不行了,俺們得走啦。可別倒在這。”

三兒子還和左撇子賠禮道歉來著:“老弟啊,你說挺好的事兒,結果我爹貪酒,那我們先回去了哈。”

白玉蘭和左撇子急忙往外送幾步。

左撇子還來了實在勁兒。

和裏正的幾位兒子一頓說:“等趕明兒這酒要是真掙到錢,今年過年,既然五叔這麽愛喝我家酒,我送兩壇子。別和我客氣,真掙錢就好說了,我不差那點兒。快回去給老爺子喂喂水,醒醒酒吧。”

而白玉蘭送完人,再回身讓大夥喝那盆裏的酒,有的那大爺大娘就往後退了,原因是石九嫂震驚完左家會釀酒後,急忙反應過來開始幫左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