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你是否懂(第2/3頁)

別人一提就是,你看,就這哥幾個嘿,聽說被老孫家哥幾個全被幹開瓢了,朱老二照樣過日子,就跟哪輩子缺媳婦似的。”

之前,老大兩口子說那些話,朱老爺子只閉著眼睛沒有反應。

眼下朱老三才說完,朱老爺子就嗖的睜開眼,用那只好使的手將鈴鐺扔向朱老三。

“幹啥啊爺?我哪句話說錯了。咱朱家這幾家親家,我大嫂家汪家,我老丈人家,我四弟的親家左家,你看看誰像孫家那樣?你打我作甚。”

李氏急忙拽朱老三衣袖,讓別再吱聲,爺生氣了。

朱老爺子氣的直喘,心想:你個拱火的東西,要是能下炕非揍死你。

朱老三這番話,確實給朱老二說得面紅耳赤,咬牙切齒道:“三弟,你放心,我準保休了她!”

小稻看眼始終沉默的朱興德,兩人對視一眼。

他們兩口子聽懂幾家的意思了,也看出老爺子的心理了。

朱老大一家帶著被打開瓢的恨,也就是說,這裏面摻著私心,朱老二離就離。

對蘭草想和離卻是不同意的。

朱老三興平和李氏兩口子,也希望老二離。

但這個希望和老大家的私心還略顯不一樣。

興平多數是帶著氣,想把孫家治服氣了就行。

要不然不會提往後如何如何。

真盼著和離,都不過了,哪裏還有往後,和孫家也沒有關系了。

至於蘭草的事,興平和李氏……

不,單說李氏這人一定和大嫂是同樣的心理,千百般不願意讓小姑子和離回娘家。但李氏穩,人家不著急說。一定會有穩不住的先說那些得罪人的話。

所以很多時候,興平和李氏兩口子總是表現的比朱老大和朱老二兩房為人厚道,不在關鍵時刻說惡語占很重的比例。

而祖父是,兩個都不盼著和離吧。

要不然老大兩口子在勸蘭草別和離時,老爺子不會沒反應。

等到老三煽風點火讓朱老二趕緊休妻時,老爺子才急了。

蘭草慘白著一張臉。

大家都在討論二哥的事兒,對她的事兒卻像是默認不能和離。

蘭草忽然看向朱興德和小稻哭道:

“四哥,四嫂,我只能回去接著過日子嗎,你們也這麽認為嗎。

從成親後,周福安什麽都聽他娘的,只是我從來不回娘家說,我也不想給娘家添亂。

你們不知道,他娘讓他打我大嘴巴子,告狀說我頂嘴了,他不問青紅皂白就打。

其實那次頂嘴,是他娘罵我沒爹,說我不是全福人的命格,是四不齊,還說我爹……嗚嗚,我才頂嘴的。

那是他第一次動手,之後就像是習慣了。”

蘭草哭的直抽搭,繼續說道:

“打那次動手後,他娘還經常讓我跪下認錯,不認錯就挨餓。

娘總說嫁個家裏殷實的不挨餓。

可是,娘,我在周家經常挨餓啊,嗚嗚。

有一次不是我的錯,是家裏嫂子去河邊洗衣裳順河飄走一件沒攔住,我解釋了,不是我幹的,周福安當著他們一家子人面前卻說,快跪下,給娘賠不是,娘還能冤枉你不成。

那天,我就覺得我好像從沒有過夫君,他還是和周家是一家人,不是我。

至於後來的事兒,我知道我給娘家丟臉了。

祖父,娘,哥哥們,嫂子們,對不起,對不起,嗚嗚……

可是,我被王賴子欺辱,是我婆母非讓我上山采蘑菇的。就因為她大孫兒想吃黃蘑,她讓我跑很遠的山頭去采。

我說我想等周福安,怕山上有蛇還沒有伴兒,她罵我一天都離不得男人,她小兒子娶我是要我伺候的,不是幫我幹活。

罵的特別難聽,幾位嫂子站在房頭下面嗤嗤笑,婆母還說家裏就我輕手利腳沒孩子,我不去誰去。”

蘭草永遠也忘不了第一次被王賴子欺辱完之後,王賴子一邊提褲子一邊對她說的話。

王賴子說:

“就你那個軟蛋男人,啥啥都聽他娘的,而他娘那個人最不是個東西。你要是敢回家說我欺負你,你信不信,他娘頭一個敲鑼打鼓罵你是破鞋?

不但給你名聲搞臭,讓你娘家人永遠擡不起頭,而且眼不眨就能休了你,你男人連個屁都不帶放的。

他才不會問,到底是你招惹我的還是我硬強迫你。

他和他娘只會在意你臟了,不能要了。誰讓老周家這一代啥也不是,但祖上積德留了不少田產呢,人家換個黃花大閨女重娶不閃腰不岔氣,而你……

我就納悶了,你娘是怎麽給你挑的男人,就看上人家那些田地啦?眼皮子夠淺的。”

蘭草當時呸的吐了王賴子一口吐沫:“你更不是個好東西!”

那天,像是應證王賴子那段話。

蘭草被欺辱完回家,整個人生無可戀的躺在炕上,就在她心裏對她男人還抱有一絲期待時,周福安在外面吃完酒席回來,一身酒氣躺在炕上,卻壓根兒沒發現她的不對勁兒,倒讓她伺候脫鞋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