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脫凡十五 這個吻,他們等了太久了。……(第2/4頁)

這仙族齊家,已然是名存實亡,剩下的唯一一個齊家的三公子齊南笙,不僅經脈盡斷成了廢人,這都要被成親,他還昏迷不醒呢。

“你沒看到。”秦妙言邊走邊攬過宴春的肩膀,果然湊得近了,在她身上聞到了快散光的魔族氣息。

她笑著說:“齊家的修士屍體堆成了山,魔修根本不會再來了,人都死了,魔修還來做什麽?”

宴春聞言表情怔然,跟著眾人出了齊家,又直奔遊家的方向。

她要找機會將魔靈進城的事情以靈鳥傳遞,可她和這些修士在一起,很容易被發現。

宴春思索著,掏出了通信玉牌。把她要做的事情通過玉牌,告知了遠在南嘉國的莫澤。

莫澤回的是:“姑奶奶,這麽遠,你可真會給我找麻煩。”

但是很快又跟了句:“看在靈石的份上,交給我。”

宴春跟著一行人回到了遊家,一進門,就聽到遊橫在撕心裂肺地哭。

蒼老的男聲,像鴉啼一樣刺耳。

宴春和荊陽羽他們走進一看,遊橫懷中抱著一個血人,已經被長劍當頭劈成了兩半兒。

而出劍的人劍尖之上,甚至還滴著血。

正是北松天元劍派的霍玨。

“我的兒啊啊啊——”中午還跟他們一頓胡扯六拉的遊橫,現在抱著一個拼不成一個人的遊淺深,哭得涕泗橫流,摧心裂肺。

“北松山果真都是心如鐵石的瘋子!你怎麽下得如此的狠手!”遊橫抱著自己的大兒子,看著霍玨的眼神猩紅充血,恨不得撲上來咬死他一樣。

宴春和荊陽羽他們快速趕到近前的時候,霍玨正皺著眉,手腕一轉,甩脫長劍之上的血滴,說道:“遊宗主,望你自重,你的兒子已經被魔修占據,魔修人人得而誅之,我毀他軀殼只是行正義之事。”

他整個人冷硬的像是北松山經年埋在雪中的寒松,也如他手中絲毫不留情面,甚至不留全屍的佩劍。

宴春看著遊橫懷中的兩半血人,認出了他正是之前帶著他們進城,並且一路領他們到處走的遊淺深。

他的屍身傳來腐臭的味道,可見確實如霍玨所說,死去多時,而他們這麽多人,竟然跟著他走了一路,也未曾發現他身上有異樣!

霍玨轉身,對著荊陽羽他們說:“是高階魔靈,魔靈靈降之後若非被大魔操縱害人,極難發現,我是無意間碰到他,靈力探入了他身體之中發現的。”

宴春心中亂跳,看著霍玨莫名覺得腦門疼。

這些個修劍的都怎麽回事兒,專門喜歡把人劈成兩半嗎?

荊陽羽眉頭也皺起,他根本不敢回頭看宴春,他的身體都開始僵硬內府的靈力也開始翻湧。

宴春知道荊陽羽的道心因何不穩,平時她不會去管,但是這種時刻比較關鍵,她不能讓荊陽羽分神。

於是宴春上前一步,正要拍一下荊陽羽的肩膀,讓他不要亂想,就聽遊橫扯著嗓子尖銳道:“諸位道友,我遊橫本想請你們做座上賓,但是現在怕是不成了。”

遊橫渾身染血,本就天人五衰,現在抱著不成人樣的兒子坐在地上,看上去又蒼老了十歲不止。

“你們走吧,恕遊家有喪事要辦,招待不了諸位道友了!”

這就是攆人了,秦妙言想罵娘,傳信讓他們來增援的是他,現在來都來了,趕他們走的也是他!

還都是他遊家說了算了是吧!

不過遊橫的話是瞪著霍玨說的,霍玨殺一個魔靈靈降的軀殼,根本沒有任何動容,更沒錯。

他看著遊橫,不閃不避地說:“遊宗主,好自為之。”

說完之後轉身便帶著同門弟子走了。

秋蟬對著遊橫念了一聲佛號,但是他的眉眼之中不見幾分憐憫,轉身也帶著弟子朝著門口走去。

宴春手按在荊陽羽的肩膀上,捏了下,說:“大師兄,這裏留不得,我們卻也不能就這樣離開。”

荊陽羽轉身,看著宴春說:“對,我們去尋個客棧住吧,魔族如此明目張膽,這些日子怕是不會太平。”

荊陽羽和遊橫拱手算是道別,遊橫之前舌燦蓮花,把黑的說成白的,現在死了兒子也沒精神應付他們了。

宴春跟著荊陽羽和其他的無間地的修士們退出仙門遊家,回頭看了一眼門上的大紅綢緞,微微皺眉。

不知道明天……這遊家是辦喜事,還是辦喪事。

其他宗門的人也在大門口不遠處,並沒有真的離開,他們本也不是為什麽遊橫而來,更不是為齊家,山上修煉的翹楚們,很難看得上入世仙族。

他們是為魔修現世而來,卻沒料到好歹是仙門四大宗,現在因為霍玨一劍,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眾人商量了一下,如今齊家也不能去,剩下一大堆婦孺,還有渾水摸魚殺家奴的人……還不知住一晚要鬧出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