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脫凡十四 姐姐,跟我來…………(第3/4頁)

宴春光顧著看他腿長,被雲睿誠用胳膊肘搗了下腰。

宴春這才反應過來,這個俊冷得要裂開的天元劍修,在跟她問好?

倒也不稀奇,畢竟高境之間有感應,宴春分明比荊陽羽修為還高點。

宴春只好從他腿上收回視線,一拱手:“衡玨派,宴春。”

“湮靈仙子。”霍玨聲音很冷,用一種要幹架的語氣道:“久仰。”

宴春笑了笑,她到處驅邪除祟,卻實際上沒怎麽見過各宗的人。

乍一見了傳聞中的翹楚們,心裏不由得感嘆,確實個頂個人中龍鳳。

且宴春骨子裏,其實是比較欣賞正派肅冷仙君的,否則她也不會和荊陽羽好那麽多年,她心說這哥們腿長的,也就尹玉宸的比例能比一比。

“這位便是鼎鼎大名的湮靈仙子?”屋子裏又出來了一撥人,大多數是女子,沒個正經的道袍,各色的都有。

花枝招展的,站在門口沒上前,一拱手道:“無間地,秦妙言。”

宴春越過眾人和她對視,只覺得她明艷的比頭頂的烈日還烈,好似一朵大紅花紮進眼睛裏,贊嘆地對她笑了笑。

“諸位道友倒是省了老夫介紹,不過何不進殿說話?”遊家家主滿面和氣,伸手撩袖,做出恭請的姿勢。

眾人這才進入了大殿之中,這正殿極大,恢弘華美,兩側擺滿矮桌,眾人各自入座。遊家的家主坐到上首位,滿面紅光,而帶著宴春他們來的遊淺深,就站在家主遊橫的身側。

“諸位遠道而來,想必都是接到了求助靈鳥,遊家感激不盡,”遊橫說著,甚至起身躬身拱手,姿態十分卑微。

但是他重新坐下之後,卻說:“實在是西鄰國近日邪祟四起,遊家弟子屢屢遭毒手,想必諸位道友也聽說了,齊家……哎!”

遊橫一臉的痛心疾首,就差老淚縱橫:“遊家與齊家素來交好,在這皇城之中,守望相助。可近日邪魔入侵,竟然蓄意挑撥遊齊兩家的關系!”

遊橫說:“那邪魔不知怎地偷去了我多年未用的本命靈劍,諸位也看到了,我前些年受傷……修為屢屢倒退,已然是天人五衰,根本難以驅動本命靈劍。那邪魔幾乎將齊家屠盡之後,留下佩劍栽贓於我。”

“讓遊家和齊家險些反目,皇族氏族動蕩難安。”

“齊家氏族上下,只剩婦孺,還有一個不成人樣的小兒。”

遊橫說:“此番請諸位道友遠道而來,一是祈求諸位道友協助遊家找到真兇,還我清白。還有便是希望諸位道友能夠見證,我遊家和齊家聯姻,世代修好,絕不受邪魔挑撥。”

“守護皇族與天下蒼生,向來是我遊家家訓。”

遊橫說得十分悲愴,且情真意切,在場諸位修士誰也沒出聲,誰信了宴春不知道,但是宴春一個字都不信。

因為懷余白回來了,在大門外呢,宴春正在通信玉上和懷余白互通消息。

她不光打聽到了那滿大街紙紮的小人是怎麽回事,也打聽到了遊家和齊家確實有喜事要辦。但是辦喜事的兩個人,一個是齊家死裏逃生卻經脈盡斷已然廢了的齊家公子,一個是遊家庶女。

聯姻本身該是喜事,辦好了確實像此刻義憤填膺地遊橫所說,能夠緩和牢固關系,令兩家自此成為更堅固的同盟,保護皇族,護佑蒼生。

但是……這件事的問題就出現在這樁聯姻上。

懷余白說,那遊家庶女乃是遊家家主某次外出醉酒,寵幸的一個婢女所生,生下來滿面紅斑背生肉瘤,自小住在馬棚,是遊家的一個人盡皆知的笑柄。

而那齊家幸存的小子,也是四肢俱廢,面如惡鬼,現在全靠仙藥吊著,自己根本做不了自己的主,乃是齊家剩下的一群婦孺為了活命,才把這小子推出來的。

這一樁婚姻潦草定下,沒任何正常禮節,現在已經成了這西鄰國皇城之中巨大的談資。

而遊橫這老東西,說得再怎麽好聽,也掩蓋不了他是要伺機吞齊家殘存勢力,並且以這樁婚姻羞辱齊家的目的。

兩家的世仇何止是最近開始?

大街上隨便拉個小孩兒,都能給你說上一段兒,齊家和遊家素日是多麽的冰火不同爐,又礙於皇室和權貴各有青睞,不能將彼此鏟除而後快的。

宴春看著懷余白給她搜集來的消息,再聽著遊橫的演說,便只覺得陣陣作嘔。

而遊橫演說結束之後,似乎也不太在意在做的諸位道友怎麽看他,說道:“今天不早了,淺深,帶諸位去院子裏安置下來。”

“遊宗主,”霍玨起身,一開口剛才遊橫演說的殘存悲痛和決絕霎時間被凍成了一地冰渣子。

“我們遠道而來,不是來聽你說什麽廢話,也不是來給你女兒證婚的,那些被邪祟戕害的弟子屍體在何處,死相難看的權貴們有哪些,帶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