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破妄二十七 壓在了尹玉宸因為要解釋,……(第2/4頁)

宴春抱著裂魂,看著荊陽羽,表情有些冷漠,她這個計劃,就是利用荊陽羽的絕對公正,可看到荊陽羽真的“公正至此”,還像之前一樣不肯聽她辯解,難免心冷。

既然是司刑院的人要拿法器,荊陽羽自然沒有阻攔的理由,他眼睜睜看著宴春將裂魂抱走,帶著兩個司刑院的弟子離開,掏出了通信玉牌,詢問友臣到底怎麽回事兒。

友臣是司刑掌院,他向來和荊陽羽最親近,也是最接近的,畢竟他修的就是公正道。

可他到底不會像荊陽羽一樣,將自己像個貨物一樣擺在中間位,他答應宴春幫她設計,自然要幫著宴春說話。

他回復荊陽羽:“確實是我要請裂魂,小師妹說想看看,我就讓她帶人去取了。”

荊陽羽有疑惑,這件事到處透著詭異,可又找不出究竟哪裏不對。

他沒時間也沒工夫細究,裂魂到了友臣那裏,友臣是不會給宴春拿去傷人的,荊陽羽這點還是無需擔心的。

所以他就這麽回復了莫秋露,莫秋露追問尹玉宸利用歸真持刀傷她的事情,也因為歸真能完全隱匿身形未能在陣法上留影,莫秋露也沒真的受傷,不了了之。

把莫秋露當天晚上就氣得吐血了。

好在荊陽羽說話算話,他把禁止莫秋露出門的陣法撤掉了。

而莫秋露卻因為陣法被拿掉,特別的慌張,總覺得宴春隨時會利用歸真悄悄過來,將她的神魂攪碎。

而這只是宴春和尹玉宸商量的第二步,全面擊潰莫秋露的心理,讓她對荊陽羽也失去信心,才能真的不管不顧。

宴春把裂魂給了友臣,因為和友臣說了計劃,所以友臣忍不住為荊陽羽說了句話:“師妹啊,別怪你大師兄,他看著人模人樣的,其實有點木的慌,容易後反勁……”

宴春若是之前,一定很傷感,但是這一次她竟然只是有點感嘆,搖頭道:“他不是,他只是把自己的位置永遠擺得很正,他是最適合做掌門人的人。”

宴春說:“我先回去了,這裂魂二師兄你先拿著幾天。”

“嗯。”友臣想了想又說:“你大師兄那徒弟……就那個尹玉宸,確實是有點邪性的。他出身凡間一個野雞宗門,我查過,那宗門兩年前出過一次門內叛變,宗族長老一夜間全都祭天了,後來新任宗主就把尹玉宸送到了衡玨派來,凡是宗門血祭後活下來的,絕不可能真的是什麽單純的人,你也別他說什麽都信。”

“嗯。”宴春答應了,但是心裏反駁:他就是很好,還送了我生辰禮物!

宴春急著回去和尹玉宸說今天也很順利,跟友臣告別就迅速回了康寧院。

只不過在康寧院找了半晌,也沒有找到人影,尹玉宸大概是回羿光院了。

宴春有點失落,她還沒給尹玉宸戴手鐲呢……不過看了一眼靈鐘,想到了每天晚上到時間了,大師兄都要催尹玉宸回去,也沒多想,明天再說也是一樣。

宴春洗漱清理了下就休息了,閉上眼之後躺在床上抽了抽鼻子,總覺得屋子裏有股子淡淡的腥味兒。

她掀開床幔朝外看了看,屋子裏沒什麽異樣,她又躺回去了,閉上眼很快睡著。

她陷入了一片虛空。白茫茫的,什麽也沒有,腳落不到實地,伸手也只能觸及到一片虛無。

而與此同時,尹玉宸給荊陽羽傳遞了他今晚不回羿光院的消息,就不小心摔壞了通信玉。

荊陽羽確實後反勁,知道宴春今天是生他氣了,所以尹玉宸今晚不回羿光院,他也不敢再說什麽。

他索性把自己埋進門中事務,一夜未睡。

而尹玉宸在深夜無人的山洞之中,躺在地上痛苦且無聲的掙紮匍匐。他全身的青筋都在暴突,眼上覆著的鮫紗被他自己蹭掉了,掛在脖子上,雙眸血紅密布著可怕的血管,連眼底的紅斑都在這血色下顯得暗淡。形容可怖。

他躺在冰冷臟汙的地面上,蜷縮著,一口一口,仿佛要將自己身體裏的血全都活活吐出來一樣。前襟都被自己的血浸透了,面色越來越白。

而吐在地上的血,每當尹玉宸將手腕上的鐲子放上去的時候,都會被飛速吸取進去。

銀光一圈圈閃過,和此刻陷入一片空茫找不到出路的宴春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金光此消彼長,相互輝映。

一夜過去,他在晨曦之前爬出山洞,手指枯瘦,一夜而已,他宛如被妖精抽取了精魄一般,形容枯槁。

等在外門的雲睿誠看到尹玉宸這樣子,連忙上前扶住了他,尹玉宸借力慢慢直起身,哪怕身體裏無時不刻不再持續著刮骨剔肉般的疼痛,他卻依舊站得筆直。

他伸出手,問雲睿誠:“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雲睿誠從尹玉宸灰敗的臉上挪開視線,從懷裏掏了一下,將一個翠綠的玉瓷盒子,放在尹玉宸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