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第2/5頁)

只是這一次意外的相遇,過去那些糟糕的記憶就湧了上來,胃又開始疼了。

余樂接到了白一鳴。

事實上,白一鳴對他爸也有點兒PTSD。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偶爾親情的降臨會安撫他的情緒,所以哪怕在知道自己必須和父親住一個屋的時候,他的情緒有瞬間的崩潰。

但這樣的崩潰又很快停止了。

白一鳴和水木朝生情緒變化的根本就在於,白一鳴不喜歡他父親,但他知道,他父親無論多嚴格,最後都不會傷害他,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會在所不惜地保護他。

余樂見到白一鳴的時候,他的情緒比想象中穩定太多。

“白會長。”余樂站在門口,招呼正在燒水泡茶的白祥磊,“我和白一鳴去雪場看看。”

白祥磊和柴明有同樣的習慣,可以不吃飯,不能沒有茶,保溫杯裏泡枸杞,便攜水壺走哪兒帶到哪兒。

白祥磊正等著水開,聞言點頭:“別走遠了,早點回來。”

“誒。”

余樂帶上門,和白一鳴往電梯走去,第一件事聊的就是水木朝生。

“我剛剛在電梯門口遇見水木朝生了。”

白一鳴看他。

“挺正常的,頭發漆黑,沒再染成金色,所以看起來也沒那麽不順眼,我一直沒問過,水木朝生拿出的生病證明,裏面提到的是什麽病?胃病?胃潰瘍?”

白一鳴說:“自閉了。”

“啊?”余樂揚眉。

“有成年人精神分裂傾向,三名國際權威的心理醫生開具的證明。精神病有一定的法律豁免權,這也是拖到現在的原因,如果他堅持自己沒有痊愈,可能還會拖更久。”

“……”電梯到了,余樂就定定地看著白一鳴,震驚的瞳孔劇顫。

什麽啊?

有精神病?

有精神病啊!

“那他能比賽嗎?”余樂對這些病真不了解。

“有傾向,不是得了,那些證明裏說,他們正在幹預。”白一鳴走進電梯,單手按在電梯門上,等著余樂進來後說,“這是逃避官司的手段,最多就是突發性的自閉,在主場作戰輸了,不願意面對外界很正常,他現在不是好好的?”

“……”余樂站在白一鳴身邊,不知道該不該給水木朝生一點兒同情,感覺好像有點嚴重,又好像不太嚴重,就是……說不上來,別別扭扭的。

電梯到了一樓,余樂和白一鳴走出去,沒再聊水木朝生的事。

主要是兩個人的底線都很高,面對對手,他們更喜歡在賽場上贏了對方,打官司也可以,據理力爭也行,哪怕隔空罵架。

但嘲笑一個應該確實生過病的人,做出幸災樂禍的模樣,他們都做不到。

好在出了大門,也就顧不上聊天了。

冬天來歐洲國家,在這樣遠離大城市的小鎮裏入住,景色都很美。

童話故事原本就誕生在歐洲,烙印在童年記憶裏的畫面,會為眼前的景象賦予更多美麗的色彩,似乎就連屋頂上那厚厚的積雪,都會讓人感覺到一陣放松。

“洲際杯”並不是太大的比賽,但這個小鎮裏依舊住滿了酷愛滑雪的遊客,入眼大部分人都帶著雪板,而且以雙板居多。

瑞國和奧國一樣,單板位於雙板的鄙視鏈下方,年輕人是喜歡單板,最近也增加了很多的單板賽事,但在大部分人心裏,都更尊重傳統。

單板?

那是米國人玩出來的東西。

余樂也覺得這樣的畫面很親切。

“纜車站好像在那邊。要上山嗎?”

余樂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其實已經說明他不太想上山,他只是想找個借口約白一鳴出來散心。

賽場這幾天根本沒有開放,他們就算上山也無法看見具體的環境,再說他們還沒有辦理簽錄手續,沒有選手證就不能免費坐纜車。

余樂不想花錢。

但出了門,白一鳴臉上也看不出有什麽變化,眼眸黑壓壓的沉,嘴角緊緊地抿著,隨意看過一圈,說:“這裏沒來過。”

“瑞國也訓練過?”

“經常過來。”

“訓練的地方距離這裏遠嗎?”

“有點,瑞國的訓練隊也在那裏,條件很好。”

“說起來,這個賽場,約拿和蓋倫都會來吧,相當於世界杯了。”

“你不用怕。”

余樂看著白一鳴笑:“我哪裏怕了,我這是迫不及待,大刀已經饑渴難耐。”

“是,他們來,奧運積分就會很高。”

“所以他們必須來,來了才有分拿,才能知道我們的差距是多少。”

“你的新雪板還沒有適應。”

“好了很多了,多謝你送我的雪板,節約了很多適應雪板的時間。”

白一鳴看他,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余樂就掰著手指頭說:“橙黃藍綠青,一二三四五,以賽亞這樣告訴我,按照下單的順序,他用了不同的顏色,你是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