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第4/5頁)

路未方這時繼續說道:“其中就有今天參加坡面障礙技巧的兩名選手,葉璽說他們有一個人還把白一鳴的毛毯裹在身上。”

“……”果然!余樂露出驚訝的表情,卻又不是十分的驚訝,因為從剛剛起答案就已經呼之欲出。

路未方又說:“一開始他們似乎把你和葉璽認錯了,葉璽說他們在一開始的時候喊過他,但喊的是“余”。”

這一次,余樂真的在驚訝。

路未方嘆了一口:“告訴你這些,我只是希望你能小心一點,或許他們還躲在哪裏,所以無論去哪裏,記得一定要多喊幾個人。還有今天出去找人這件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也知道你和保安在一起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問題,但還是希望你下次不要這麽做了,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知道嗎?”

余樂點頭,還在糾結他被劫匪喊了名字的事情,他不可思議地說:“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喊我的名字,首先我肯定不認識他們,今天比賽才第一次看見,而且我也沒有對他們做出任何不禮貌的行為,甚至我們還把毛毯送給了他們,他們怎麽可以做這種事。”

路未方像看一個孩子一樣,看著余樂,說:“你知道那個毛毯有多貴嗎?”

“白一鳴的……好吧,多貴都有可能,一萬兩萬還是十萬?”

“咳!那倒不至於,那塊毛毯也就一千多,但在南非買到了一萬多,上面的商標是很多南非富商家庭最鐘愛的品牌,所以對於我們而言不是很值錢東西,對其他人卻很珍貴的物品,當你們隨手這麽給出去的時候……”

余樂明白,吐出的氣都帶著顫抖。

“我這是露富了啊?”

瑪德!!就因為1000元的毛毯,被盯上了?都是人類,價值觀能不能稍微靠近一點兒啊?

特麽冤死了!

葉璽也冤死了!

路未方看著“三觀”被重擊的余樂,拍拍他的肩膀說:“抽空去和柴總聊一聊,他很擔心你,你不知道在葉璽提到你的時候,他的表情變得多難看,但他現在沒辦法離開,作為領隊他有他必須負責的工作。

別以為人老了就能扛,其實只是學會了隱藏。”

余樂點頭,“知道,我會去的,也謝謝你,路教。我需要出面談一下嗎?比如說我在賽場發生的事。”

“問到你再說吧,不過葉璽要是對你態度不好,你也別生氣,人都嚇個半死,有點兒情緒也很正常,我來負責調節。”

“嗯,好的,知道了。”

路未方和余樂再回去小屋前,就正好看見隊員們被吆出來,徐婉教練在門口叉腰揮手:“都擠進來幹什麽?還不嫌亂啊,都回自己屋裏去,沒事別亂走!還有,譚婷,你們收拾一下準備出發了,把情緒控制好,下午比賽發揮的穩定點兒!”

余樂沒能進去,程文海他們又圍了過來,問路未方找余樂談什麽,余樂左右看一眼,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敷衍了過去。

“先回屋吧,再站這兒又該被罵了。”

余樂說完,正要離開,董維卻叫住了余樂,深深看著他說了一聲:“謝謝。”

余樂擺擺手,心裏還有點兒愧疚,聲音也軟下來:“這屋裏一時半會兒你們也進不去,要不去我們屋裏休息一會兒。”

“不了,估計很快就能進去。”

“那行吧,你們也別亂跑,這地方是真不安全。”

“好。”

像是身體表層長滿了利刺的動物,終於將“武器”收回,試著去接觸另外一只和自己相同的生命時,才發現在沒了那些前提印象後,對方確實遠沒有自己想的那麽危險。

余樂最後對董維點了一下頭,再轉身的時候,憂心忡忡,苦色上了眉梢。

怎麽會有這麽不可理喻的事情發生,簡直就是“農夫與蛇”的真實寫照,這狠狠咬下的“毒牙”,雖然沒有咬在他的身上,卻像是靈魂在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被咬了一口,有種血液凝固的感覺。

太可怕。

回到房間裏,教練們都不在這個屋裏,空蕩蕩的屋裏莫名的讓人心悸,余樂甚至有些抵觸,溫暖的炕暖不了他的手腳,那種下墜般的焦慮感還在身體裏蔓延。

後來,他把這件事說給了白一鳴,作為前置事件共同的參與者,他很需要一個同伴去穩定自己逐漸失控的安全感。

白一鳴確實很“安全”。

從頭到尾聽完余樂的描述和抱怨,連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平靜地給出了余樂一個答案:“不是農夫與蛇,在把東西給他們的時候,我很嫌棄,那玩意兒我再也不想要了,所以沒有施恩,也不用想著報恩。他們就是一群沒有進入決賽,不能繼續在這裏免費吃住,即將面臨流浪的惡徒,臨走前他們只想要再賺一比,誰都可以,不是你和葉璽,也會有一個倒黴蛋經歷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