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第3/4頁)

余樂不喜歡把事兒鬧大,最好都輕拿輕放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也得有個度,新人過來還囂張,在他們國家隊的團體裏還想說一不二,可能嗎?

我們各自生活、訓練,井水不犯河水就得了。

葉璽陰沉地盯著余樂看了好一會兒,最後嘴角一勾,笑著說:“行,記住了,你們人多你們有理,走,我們出去轉一圈。”

那四個人一走,屋裏的氣氛緩和了過來,余樂一口氣才徐徐吐出來,借著去拉窗戶簾的動作,掩藏自己其實一點也不擅長強出頭的緊張。

然後剩下的人就圍了過來,不用余樂問,前因後果就全部的,詳詳細細地出來了。

說來說去,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因為雙方都戴著“有色眼鏡”看對方,所以才會出現這種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局面。

余樂聽著,就覺得因為這件事兒,把戰火往自己身上引太不理智了,簡直就是個傻逼,沒聽見葉璽最後說的話嗎?完全就是認準了要“錘”他的意思啊。

但余樂能怎麽辦?他既不是教練,也不是法官,他是自由式滑雪國家隊的一員,有天然的不能動搖的立場。

“那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要不換出去幾個人,我過來?”余樂有點兒擔心,這屋裏住著的大部分都是國家隊的“孤獨兒童”,如同周曉陽那樣缺少話語權和核心集體的邊緣人物,程文海在這裏面都是能張羅事兒的。

但就是因為這樣,余樂更擔心。

余樂是小事兒不在乎,大事不馬虎,程文海和他正好相反,小事記心裏,大事兒就糊塗。

每次遇見什麽事,程文海都是最能拱火的那個,然後又被余樂給壓下來,這大概也是為什麽程文海明明是社交上最主動,人緣很好的那個,但大家都更信服余樂的原因,程文海也愛黏糊余樂的原因。

和葉璽他們的爭端,要是讓程文海拿下話語權,最後如果不是鬧得不可開交,甚至打起來,余樂的頭能摘下來當球踢。

他難得的很想插手,主要是不放心程文海,怕他鬧大了事兒。

但是余樂這麽一問,剛剛還煩葉璽他們不行的眾人,瞬間沉默了。

不是不想余樂過來,而是不想住進教練的屋裏。

學渣們對老師的恐懼,是如何做到全球統一?

沒人換,余樂也不能硬擠,這屋都住11個人了,再住也不像話,教練會不問嗎?

那大家的“底線”就很關鍵了,余樂只能提醒:“這裏不是我們一個訓練隊,再加上又要舉辦洲際比賽,估計還有媒體住進來,他要不是折騰的狠了,就先這樣吧。”

大家想想,也只能這樣兒,攆又攆不走,自己也不想搬,還能怎麽辦,忍唄。

來的當天和第二天,因為要倒時差,就都沒有訓練。

等到了第三天,終於要訓練了。

作息調整的都還沒到位,所以上午的訓練安排在九點鐘,到了集合的時候,大家往屋前一站,都是一副神態萎靡不振,東倒西歪的模樣。

也就余樂、白一鳴他們好一點。

和教練住也有好處,“老年人”調整作息那叫一個兇猛,困極了打個小盹,十多二十分鐘就起來,硬生生撐到晚上睡下一覺到天亮,早上六點鐘還能起來跑兩圈。屋裏有動靜睡覺就不踏實,余樂他們的作息簡直就是強硬的被調整了過來。

四個“被迫”和教練們住一個屋的隊員,在身邊兒一群“爛菜葉子”似的襯托下,精神挺拔的就跟一顆顆小白菜似的。

所以領隊的任務也就交給了他們。

教練讓余樂他們跑步去雪場,為了提氣振神,邊跑還得邊喊口號,余樂不習慣,其他人也尷尬,亂七八糟地喊了幾句,被柴明說了一句,這才整齊了起來。

嘿,還別說,挺提勁。

反正余樂跑在前面,身後整齊劃一的大喊聲像打雷似的口號聲響起,腦袋裏的一點兒睡意就全給喊沒了。

他們一路往雪場跑去,路邊的綠化相當一般,冬日裏的花草本就不耐活,在別的高寒地帶長勢喜人的松柏樹,在非洲大陸的夏季也討不了好,所以沿路過來,路邊花壇全都是枯黃的草。

擡頭再往遠處眺望,除了山頂和背陰面,鋪著一層不算厚的白雪,山也是黃的,裸露出黃褐色的巖石泥土,蒼涼遼闊,和余樂見慣了的冬天不一樣,別有一番質樸原始的氣派。

雪場就設在背陰面,凹陷下去的山谷集聚著冷空氣,所以形成了一片獨有的氣候,天上的雲層很厚,完全看不見太陽,冷空氣在這裏積蓄著,雖然不下雪,但也持續保溫,讓積雪沒有那麽容易融化。

雪場度假村就建在山的側面,一個非常絕妙的位置。

這裏距離雪場比較近,步行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坐車不用五分鐘,不過三四公裏的路程,就完全脫離了雲層籠罩的範圍內,日升日落,陽光普照,是個很好的居住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