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余樂將目光收回, 望向他們來的方向,說:“那邊是訓練室,他們從那邊過來, 是去訓練了?”

程文海聳肩:“不知道,怕是沒那麽刻苦哦,你要是不在, 那訓練室晚上的燈就沒點亮過,訓練狂又不是什麽常見屬性。”

余樂失笑:“我又不喜歡玩手機, 對獎牌又有特別瘋狂的野心,你說我不訓練我幹什麽。”

“野心這詞兒你確定可以用在這裏。”

“在我這裏, 它是個褒義詞。”

“哈,你還真能誇自己。”

國家隊員吃完是一起走的, 男男女女的,雖然是三三兩兩地走在一起,但卻依舊可以看見是整個團體的感覺。

溫喜德和孫毅走在隊伍的後面,可以一眼就看見隊裏那不知何時存在的,凝聚不散的“魂”。

他們已經沉默了很久。

溫喜德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按照他預估的發展, 還是那些人,他也還在這些人中間, 但是凝聚這群人的人卻不是他期待的孫毅。

就連孫毅,目光的落處, 也在那個背影上。

是余樂。

無法想象。

余樂只來了一年而已,就成功讓這個團隊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他明明並不是一個張揚耀眼的性格, 甚至在國際上還沒有拿到一枚具有含金量的獎牌,但他就是讓所有人接受他, 不討厭他, 甚至喜歡他。

他站在那裏, 仿佛就是團隊的核心,何宇齊默認他接管了那個位置,孫毅也只是站在位置旁邊不爭不搶,還有他身邊圍著的白一鳴、程文海等人,將他拱衛著,成為了如同“定海神針”一樣的存在。

太神奇了。

溫喜德想象中的自由式滑雪隊的“一哥”,從來都不是余樂這樣的,那個人應該很耀眼,很強大,也很強勢,他應該是一呼百應,而不是這般不顯山不露水,不去要求任何人跟隨自己,反而如同基石一般,夯實了自由式滑雪隊那不知何時出現的浮躁氣氛。

這一切,統統都讓溫喜德無法言語,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笑話,就連當初哄著孫毅的話,都顯得自己別有心機,如今也再難以開口。

生活像個沾滿蜜糖的棒子,當你想要舔它的時候,同時也被狠狠地敲了一棍。

敲的溫喜德窒息,丟了聲音。

所以在這過於漫長的歸程,溫喜德沉默著也直至道路的盡頭,然後在那片燦爛的燈火裏,他對孫毅說:“回去好好休息吧,訓練的時候多聽其他的教練的話,今年就是奧運會,一個運動員在自己的巔峰期,能參加幾次奧運會?有些人一次就沒了。所以再拼命都不過分,別讓自己留遺憾。”

孫毅點頭,一看見溫喜德他也有心結,只能不多說話地離開。

國家隊員回到樓前,如歸巢的倦鳥,疲憊的身體,卻又蘊含著對未來的期待和興奮感,在夜幕下徐徐收回翅膀,閉上了眼。

溫喜德站在樓下,看著樓上的燈,萬千的心緒難以言語,最後長嘆一聲,背著手,走了。

第二天,沒有訓練。

集訓隊的小隊員有一百多人,若是再加上他們國家隊的隊員,根本就沒辦法訓練。

因而國家隊員要等著第一輪的淘汰結束後,才會進場訓練。

不過更多的可能還是兩個不同的隊伍,輪流進行雪上訓練和體能訓練,才能確保訓練更有效化。

休息的幾天,余樂也不是都在玩樂。

他早上會出操,白一鳴和程文海、石河都會跟著他一起,周曉陽知道後,也跑了過來,後來孫毅也帶著卓偉幾人出現在晨練場上,當最懶最佛的何宇齊都在早上慢跑後,男隊的隊員就全部到齊了。

等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張佳帶著一群女將出現在晨練場上,自由式滑雪隊訓練的自覺性就完全體現了出來。

不僅僅是余樂的原因。

今年畢竟是奧運年,對於國家隊員而言,今年也是不進則退的一年,這裏大部分人或許無望獎牌,可奧運資格還是可以爭一爭。

自由式滑雪項目的總資格是16個,男8個,女8個,但這裏還有些是兼項的運動員,如果他們的主項和兼項都能獲得資格,就可以為隊友留出額外的名額。

男子組8個不少了,穩拿資格的也就只有何宇齊、余樂和白一鳴,說不定白一鳴還能夠兼項一個坡面障礙技巧的名額,那麽一旦周曉陽雄起,華國就會破歷史性地在坡面障礙技巧拿到三個名額。

余樂在跳水隊,就從未有過積分煩惱,華國是跳水強國,就算是省隊隊員去比賽,也能夠拿夠積分,獲得奧運資格。

因而跳水隊在“世錦賽”和“奧運會”的比賽資格,都是通過國內大量的比賽篩選,由教練和總局開會最後做決定,選派賽場發揮更穩定,心理素質更好的選手,確保能夠拿下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