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第4/5頁)

“樂兒!”

“海子。”

兄弟兩人歡喜地抱在一起,程文海把余樂抱起來輪一圈,余樂把程文海抱起來輪一圈,再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飛揚的心情,這份快樂和拿到冠軍時候又不一樣,沒了感慨和感動,只是單純的快樂著。

後來白一鳴也被叫出來,再加上石河,四個“元老”聚在一起,說話就停不下來了,連吃東西都顧不上。

程文海是個聰明的,反應快了,怕白一鳴心裏有負擔,所以也沒聊余樂拿冠軍這事兒,巴拉巴拉的先說自己這一周發生的那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然後就讓余樂說說國外的“嘉年華”是個什麽樣子。

和程文海這個話嘮在一起,余樂的話總是不知不覺間變得很多,說說嘉年華的熱鬧,說說利智雪場的風景,說說那條酒吧街,當然也要聊一下熱情的亨利,有風度的安格爾,其實很溫柔的約拿,以及三觀不合的約伯。

說著說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邊就圍了一圈人,男人女人手裏都拿著豬蹄子,麻辣牛肉吃的津津有味,也聽的津津有味。

離開一周回來,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就像回到了自己家裏一樣,身邊的人都是他的家人,是兄妹,是兄弟。

余樂在人群的外面甚至還看見了溫喜德教練和朱明、張倩、徐婉教練,他們也在吃東西,也在一起說著話,時不時看上一眼熱熱鬧鬧,和樂融融的隊員們,神態放松喜悅。

所以說,華國人之間有問題的時候,就吃一頓肉吧,如果不行,就吃兩頓。

吃下香噴噴食物的飽足感,會帶來強烈的幸福與快樂,加速驅趕短暫離別的陌生。

余樂回國後,就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去訓練了。

不過他作息和國內合不上,所以沒辦法跟著隊伍訓練,就只能和白一鳴、譚婷他們一起在非訓練時間訓練。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路未方和徐婉教練就都趕了過來,無怨無悔地陪著加班,耐心地糾正他們在離開一段時間後,無意識產生的一些壞習慣。

比賽,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成績,同時也是為了和其他更厲害的高手比拼技藝,研究學習。

在余樂一點點調整作息,並且不斷對比修正自身問題的時候,就那麽,突破了自己的一個技術瓶頸。

那時候他也就回來三天,時差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也沒能和其他隊員一起訓練,路未方就晚上陪他加班。

累了一天的路未方即便是在這樣涼爽的滑冰館裏,也忍不住地呵欠連天,連連溜號。倒是余樂精神抖擻,滑下來再上去,一次次的從沒叫過苦叫過累,簡直就是“訓練狂本狂”,就連白一鳴都躲在坡頂的休息室裏,好一會兒沒看見下來。

但余樂也是人啊。

想要訓練的情緒都發泄出來後,他也會疲倦,會有不想練的時候。

怎麽辦?

就練新動作提神唄。

余樂在滑雪上真的哪裏都好,爆發力啊,平衡性啊,還有那種膽量魄力,以及他在比賽上的冷靜,都讓人覺得他是宗師級的水平,不需要任何的指點,他就能夠自己去調整,去完善。

但十指都有長短呢,余樂也有自己不擅長,進步特別慢的動作。

一個是偏軸的翻騰,他發揮始終不穩定,兩周以上的成功率不足30%。

一個是所有向右的技巧,他放不開,有心理陰影。

閑來無聊的余樂從街區一路練下去,到了跳台的時候,感覺速度,狀態都還不錯,就試著跳了一個偏軸的左側翻騰。

一周半。

一個很簡單,就算再不擅長,但職業運動員都必須掌握的難度。

但余樂在飛起來的時候,感覺到自身有一絲不一樣的地方,那是肚子靠近後腰,往尾椎去的方向,好像突然有了感覺,像是被什麽牽扯出淡淡的疼痛。

余樂對這個位置從未有過感覺,很微妙的,似乎就連疼痛都是錯覺,但是當存在感出現的那一刻,余樂就察覺到“瓶頸”松動了。

然後余樂的腦子裏就再沒剩下其他任何東西,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那一點上,四肢好像擺設,大腦去了異度空間,感受不到寒冷,也感受不到高度。

一切都變成了本能,失去了所有感知的余樂,只剩下本能,去捕捉著那靈感一閃的瞬間。

他沖上第二個跳台,這一次是兩周半的偏軸翻騰落地。

好像感覺又明顯了一點,但還是不夠。

余樂有點急。

他有預感,這種狀態就快要消失了,他必須去抓住他。

余樂什麽都顧不上了。

他在最後一個,最高的跳台飛起來。

只想飛的更高一點,因為這樣可以飛的更久,只想轉動不停,擰進去,釘進去,就像在身體裏刻下坐標,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讓時間再久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