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再來一輪!”白一鳴固執地說。

余樂當然不答應。

“不比了, 我贏了,我贏了世界冠軍,我就是世界冠軍。”

白一鳴嘴角一抿, 這人怎麽還耍無賴呢?

“再來一場。”

余樂眉開眼笑:“不比,我贏了。”

白一鳴的腮幫子鼓了起來,生氣。

余樂就“哈哈”地笑, 擡手搭上白一鳴的肩膀回頭去看。這時路未方才帶著些許慌亂地滑下來,身後還跟著兩只“鴨寶寶”。

到了近前, 路未方生氣:“怎麽滑這麽快,賽道都不熟悉, 萬一出事怎麽辦?再這麽沒有分寸,就統統給我回去!”

余樂看向白一鳴, 聳肩:“看,都說了不能比了吧?”

白一鳴不說話,耳朵都給氣紅了。

余樂看他這樣,又“哈哈”地笑,好不得意, “路教,我贏白一鳴了, 我贏了個世界冠軍。”

路未方翻白眼,吐槽:“你還真能耐。”

余樂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又對才停下的程文海和石河說:“剛剛我贏白一鳴了,厲害不?”

程文海眼珠子一瞪, 最佳捧哏:“哎呀!真的!?你幹掉了個世界冠軍!你就是新的世界冠軍!”

余樂大手一揮:“升國旗奏國歌!”

程文海扯著嗓子就開唱。

兩人一唱一和,白一鳴聽著聽著又不生氣了, 明媚的陽光照在他繃緊的臉, 嘴角往上勾, 壓都壓不住。

後來再上去,路未方再三叮囑控制速度,注意安全,余樂向來聽教練的話,徹底熄了爭強好勝的心思。

反正贏的是他嘛。

就因為這事兒,余樂今天一天的心情都棒極了!

中午他們回到酒店睡了一個午覺,等到下午四點,就有通知發過來,說是索道檢修完畢,可以下山了。

下山,就意味著分離的時刻到來。

大概是今天玩得太開心,大家都有點舍不得,分開前,程文海還不斷與白一鳴確認:“回頭去你家集訓,你可得準備好吃好住好玩的。”

白一鳴就點頭,臉上的表情放松,還掛著一絲笑容。

余樂他們先走,拎著行李到了門口,轉身,給白一鳴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動作。

白一鳴想點頭來著,接著臉色又一暗。

余樂想起他被收的手機,暗道自己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連忙補救:“估計過兩天就見面了,回頭兒我和你再滑一場,讓你贏。”

白一鳴暗下的臉又有了點光,點頭。

余樂他們拎著行李下樓比較早,還有不少隊員沒到,早上擠在大廳裏的人都不見了,他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刑世傑。

大概是昨天孫毅住進刑世傑的屋裏,經過一夜的相處關系比較融洽,在其他人都避開刑世傑的情況下,只有孫毅坐在刑世傑旁邊的座椅上,雖然沒有交談,但關系看著是好的。

余樂不羨慕。

認識這位國際裁判固然很好,但既然沒有深入認識的緣分也不能強求,再說裁判也不能直接給選手發金牌,坡面障礙技巧的裁判可足足有七個,再偏心影響也有限。

再說今天玩得很開心,鞏固了他們四個人的友情,還贏了個世界冠軍,多開心。

得失之間計較太多反而就失了平常心。

正想著,刑世傑突然擡頭看了過來,目光與余樂對手,點頭微笑。

余樂便還了一個更恭敬的鞠躬,卻沒有往前靠。

國家隊員陸陸續續抵達,最後隊裏的教練也從電梯裏出來。

余樂在看見柴明的時候,也看見了走在他身後一步的溫喜德,看見人似乎才想起來今天光顧著玩了,還有件事沒有解決。

溫喜德一心想當總教練,隊裏的隊員還都向著他,這個時候柴明帶著他們去集訓,無論怎麽想,都不妥。

那和白一鳴的約定……

就在這時,走出電梯的溫喜德目光在大廳裏繞了一下,隨後在看見刑世傑的時候眼睛一亮,他越過柴明大步走了過去,緊挨著孫毅坐下,同時手搭在孫毅的肩膀上,與刑世傑熱情地攀談了起來。

一看就是在熱情的在幫孫毅刷這位國際裁判的好感。

余樂看見這一幕,心裏倒是沒有什麽感覺,只是往周曉陽那邊看了一眼。

果然,周曉陽眼巴巴地往溫喜德那邊看了一眼又一眼,始終沒有得到回應後,又落寞地將目光收了回去。

周曉陽可是這一站,坡面障礙技巧的冠軍,卻被溫喜德忽略到這個程度。

看來溫喜德做人做事也有失了分寸的時候。

心情復雜的將目光收回來,就看見柴爸爸正用那雙老鷹似的眼睛,兇戾地看著自己。

余樂頓時表示,我們柴爸爸就不一樣,偏心偏的人盡皆知,就愛給我開小灶,從不遮著掩著,坦坦蕩蕩的才是真男子漢!

余樂在心裏默默為自己的“雙標”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