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7頁)

余樂左耳朵是讓他準備,右耳朵是羅剛的話,只能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跳水的。”

說完,他一步邁出小屋,一腳踩在了雪面上。

望著悠長的雪道和星羅密布的道具跳台,以及視線盡頭圍坐一圈的親友團觀眾,深呼吸了一口氣。

來吧,此生自由式滑雪的第一次比賽,可不能太丟臉啊!

與此同時,羅剛緊跟著余樂來到門外,嘴裏嘀咕著:“跳水?余樂?好像聽過這名字啊……”

第一次比賽應該是緊張的。

但余樂沒有感覺到緊張,就是有點兒激動。

他在幾乎所有人無法理解的目光下,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滑雪,所謂壓力已經不足以言語。

他就像一根已經壓到了極致的彈簧,渴望一瞬間的釋放。

想要把自己這段時間學到的東西統統展示,想要證明自己的選擇沒有錯,自己就是滑雪這塊兒料!

所謂失敗,這些擔憂,在他站在出發點的時候,好像突然就變得不再重要。

他渴望一場暢快淋漓的比賽,在雪上盡情的舞蹈,展現所學所懂所愛。

是的,沒錯,他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歡滑雪,喜歡自由式滑雪!

就像每一個選手的出發,他將身體整個橫在出發點上,就像之前的每次跳水比賽,大口地呼吸,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然後活動肩膀腰胯,在將滑雪鏡放下來的同時,他的目光已經定在自己選定的路線上,同時不斷用腦海構思自己需要做到的動作。

身邊的裁判提醒他,“可以出發了。”

余樂點了一下頭,最後捏緊手裏的雪杖,似即將踏上戰場的戰士,再一次深呼吸後,他身體轉了過來,正面面對賽道。

滑雪板與雪面的摩擦降到最低,一出發,速度就升了上來。

“唰!”

是已經日漸熟悉的,滑雪板與雪面摩擦的聲音。

雪面不是很蓬松了,但腳感正正好,不十分光滑,也不會阻滯,一切感覺都很合適。

包括此刻的狀態,是比賽的狀態,夠冷靜,夠興奮,也夠清醒。

速度很快就升了上去,變得比女子組快,但余樂沒有壓速度的想法。

作為一名賽場上的老將,他很清楚,比賽就是把平時訓練的東西都拿出來,而不是試圖在賽場上搞什麽突破。

這種靠運氣的事兒,根本不穩定。

他只要滑出他訓練的水準,就夠了。

轉眼的功夫,第一個道具已經遙遙在望。

余樂想都不用想,他的第一個道具就是窄橋。

已經練慣,練的順手的道具,沒必要為了成功率去換,這才是訓練的目的。

訓練難道不就是為了在賽場上更好地展示出來嗎?

滑雪板在窄橋前微微上翹,他來到了第一個助跳的雪台,這是最簡單的道具,甚至不用他往上跳,只要在之前滑行時對準了方向,經過雪台助跳後,再側身落下,就那麽簡單。

落。

滑雪板傳來碰上硬物的觸感。

速度驟然加快,因為橋面比雪面更光滑。

但余樂站的很穩。

他就不明白,這麽簡單的一個道具怎麽會有人失誤。

提前有那麽多準備的時間,足夠做到最好了吧。

像是飛檐走壁,又像一支瀟灑的滑步舞,余樂輕松的在窄橋上滑過,中間驟然變窄的寬度對他毫無影響,因為他一開始的重心就是最窄的地方。

轉眼,窄橋就到了末端,腳下寬度再次變得容易掌控。

余樂算好距離,在這一瞬間往上一跳!

轉體!

旋轉270°。

落地。

穩!

輕松穩定地落地,身體不搖不晃,不松不散。

幹凈利落的好似不費吹灰之力。

“唰!”

又是讓他毛發舒暢展開的摩擦聲。

完全不需要穩定身體的時間,滑雪板就帶著余樂繼續往下滑去。

老洪站在小屋裏的玻璃窗戶前,身邊站著他的同伴,所有人都拉長了脖子看。

直到余樂的身影從跳台下方出現,並且變成倒滑之後,老洪罵了一句:“臥槽!不是說只學了三個月嗎?”

他的疑問沒有得到回應,因為余樂已經抵達了第二個道具前。

速度太快了,而且大家目光都被余樂鎖住,哪還記得說話。

余樂這一次面對的是“平橋”和“彩虹橋”,從他在冰面上蜿蜒留下的痕跡,毫無疑問他選擇的是“彩虹橋”。

這是哪個更難選哪個啊!

彩虹橋和平橋是兩個概念。

平橋只要對準了方向,速度夠快,瞎滑也能滑完,但彩虹橋不行,對方向、速度和控制力的要求提高了好幾倍,今天的女子組就沒有人去滑過彩虹橋。

但余樂選了。

他不但選了更難的橋,而且為了應對彩虹橋的難度,他還在上橋前完成了一個90°的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