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3/4頁)

這就是世界冠軍的風采。

男女隊一共九名隊員,第一次滑完後,大約也自覺表現不佳,上了平台就背手站著,等待教練的訓斥。

女隊教練徐婉還算滿意,點出每人問題,勉勵更多。

但男隊這邊兒,明顯問題很多,他們自己都認為發揮不理想,溫喜德卻說:“這是回家都玩散了啊,都趕快把狀態找回來,下一次好好發揮。”

余樂:“???”

這就完了?

為了籠絡人心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收心的關鍵時刻,本就應該好好敲打,身為主教練卻開口為隊員找理由?

這可都是華國最優秀的自由式滑雪運動員,嚴苛的管束或許惹人厭惡,但賽場上沒人去聽你的理由,不進步就是退步!

一次將近三個月的集訓,沒有拿出更好的成績,這就是教練員的問題!

余樂是從跳水隊過來的,管理之嚴格,階級之分明,幾乎等同於軍事化的管理,尊重是建立在你的自覺性和成績上,跳不好還找理由?信不信給你停訓三個月!

這樣松散的態度,他還真是第一次看見。

這可是國家隊!!

但偏偏每個人對好壞的看法不一樣,男隊的四名隊員都感恩於溫喜德對他們的維護,眼神是又信賴又親昵,就連孫毅這個家夥在溫喜德面前也收斂了眼睛裏的驕傲,邊聽邊點頭,那眼神真是認可又窩心。

余樂看了一眼柴明,估摸著眼前著“父慈子孝”的一幕,估計有點辣柴明的眼睛。

誰知道看一眼,就被柴明逮著個正著。

柴明說:“你要滑?”

余樂:“啊?”什麽?

“也行,去吧。”

“?”臥槽!

柴明:“……”

余樂:“……”

好嘛!

你丫的又拿我來找場子,看起來一拳一個小朋友不講道理的“大魔王”,背地裏的小算盤一樣也不少。

你心黑啦!!

就不怕我摔了我們一起丟臉?!!

柴明繃著臉,眼睛一眯。

余樂抿著嘴,在大家的注視中走到了滑道出發點。

一手一個握著滑雪板,上下一錯,滑雪板分開,被他一邊腳一個地丟在了雪面上。

余樂穿滑雪板的時候溫喜德還明知故問:“他要滑啊?”

柴明點頭。

溫喜德說:“現在這個程度,賽道已經能滑完了吧?”

柴明點頭。

溫喜德又說:“技巧練什麽程度了?”

“還在走基礎。”

“哦,那行,余樂你來。”

余樂就覺得溫喜德有點兒假了,他都站這裏了,還非得說那麽兩句。

但轉頭,余樂對溫喜德笑:“嗯。”

溫喜德見余樂回自己,就補充一句:“不用緊張,你就按訓練時候滑,做什麽都基礎最重要。”

“嗯。”

余樂聽話地點頭,再轉回頭來,取下了墨鏡,擋住了眼裏的認真。

雖說自己遠遠沒有白一鳴牛逼,但就算竭盡所能,也要幫柴爸爸找回點場子。

刺入雪裏的雪杖傾斜,將身體推出去。

於是身體逐漸傾斜,先是徐徐,很快提速,猶如奔襲的雪豹,繃緊矯健的身姿,縱身一躍。

便來到了第一根最簡單的平橋上。

他雙腳橫踩在平橋上,堅硬的滑雪板與橋面接觸,硬與硬的碰撞是截然不同的腳感。

用身體感知,用余光測量,將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激活,捕捉著每一絲的氣流流動。

於是當感知到自己上橋順利後,余樂身體一擰。

在橋上就旋出了一個180度的轉體。

【橋上跳】

穩定發揮!

隨後穩穩落地。

“唰”的一聲,遠去。

溫喜德嘴角的笑容一下僵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了柴明一眼,又急忙看向余樂,急於驗證心裏的想法。

余樂卻在落地的時候,腳一蹬,滑雪板在地上留下一道弧形的痕跡,便從容地換了一個路線。

是五號線!

等在他面前的則是難度最高的弧形橋!

換線是國家隊男隊沒有做過的事,更何況是弧形橋。

或許他們都練過弧形橋,但在正式的比賽裏,沒有萬全的把握都不會選擇這個道具,畢竟一旦失敗滿盤皆輸,一分都拿不到。

本來實力就有所欠缺的男隊隊員,更願意選擇保守的路線,情願拼一個別人的失誤,讓自己好運“上位”。

如今回來展示集訓成果,就連溫喜德都不希望名下隊員過於冒險,畢竟他們集訓的內容還多是平橋上的技巧。

看見余樂第一個【橋上跳】轉體180°,男隊員們的臉色就很不好了。

是,他們對柴明有抵觸情緒,面對這場考核心裏都有些抗拒,消極應對,但那也僅限於給老柴看的情況下。

如今讓一個還在選訓隊的家夥跳出來打他們的臉,他們受得了嗎?

此刻,又見余樂換道朝著弧線橋去,臉色就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