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5頁)

晚上喝酒喝的有點多,第二天起來還很不適,余樂爭取時間沖了個晨澡,換程文海進去的時候,“我才22歲,就宿醉了?老的也太快了。”

余樂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外走,正好看見太陽從山頂上跳出來的一幕,黃橙的顏色將大山描繪出一個金邊兒,瑰麗而波瀾。

有朋友要走了,固然傷感,但對滑雪的熱愛卻給了他更多的力量,已經在期待今天的訓練。

吃早餐的人已經減至一張圓桌,留下的人自有一種驕傲的喜氣洋洋,劉薇雙手捧著包子對余樂說:“那今天障礙那邊不就是只有我們了?”

“嗯。”

“今天我要滑四號線,有什麽好的建議。”

“建議就是滑唄,摔一下也不疼。”

“你就這麽給女生建議?余樂你就是個直男啊!”

余樂笑。

程文海觀察余樂,當他們吃完飯往大門外走的時候,問道:“昨天發生什麽了?去見過白一鳴再回來就高興的要飛了似的,晚上還和白一鳴單獨跑出去,樂兒啊,你不直了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不會嫌棄你。”

“什麽玩意兒!”余樂被氣笑,“什麽事都能彎著想,你還直嗎?”

程文海生氣,理直氣壯:“要是白一鳴也不是不能考慮,關鍵太有錢了,我願意委屈自己。”

余樂笑地停不下來。

程文海就看著他笑,也跟著笑,“樂兒,你今天怎麽了?早上起來忘記吃藥了?”

余樂就更大聲地“哈哈哈哈”。

今天的天氣是真的好。

天藍的像水洗過了似的,冷風裏泛著草木的香味兒,溫度不高不低正正好,好像眼前的世界都不一樣了,他從“膜”裏掙脫出來,看見了一個真正的更真實的世界。

終於可以再度放肆地大笑。

隊員就剩下六個人,中巴車將他們送到了滑雪場,余樂再度看見柴明的時候,感覺那叫一個親切,眼裏嘴角的笑就是停不下來。

柴明被笑得臉繃出了橫肉,暴躁地說:“好好練,還有一次淘汰選拔,以為自己就萬無一失了?”

余樂“嗯”地應著,態度保持認真,但對柴明的笑臉卻沒收過。

柴明:“……”

這天訓練結束回去,淘汰的隊員都走了,白一鳴的宿舍也人去樓空,在一起相處了快兩個月,面對分離,余樂也挺難過的。

尤其是到了晚上的加訓,訓練室裏就剩下他們一起過來的三個人,沒了問東問西的林苗,也沒了不說話像影子一樣埋頭苦練的白一鳴,竟有些孤獨。

但時間是治愈一切的良藥,好像也沒過兩天,余樂就從“傷感”裏走了出來。

因為國家隊員回來了。

去外地集訓,場地讓給選訓隊員的自由式滑雪的國家隊員們,在選訓到達尾聲的時候,像是夜晚歸巢的倦鳥,托著行李從開到宿舍樓的大巴車上走了下來。

很熟悉的一幕。

差不多的時間,不久前才發生過。

余樂和程文海就站在落地窗前,望著一個個走下來的國家隊員。

華燈出上,燈光朦朧,裹在這些陌生的身影上,呈現出某種意氣風發的氣場。

這是國家隊員的光環。

余樂不知道在過去的那些年月,當他外訓歸來,從選訓隊員的眼前走過的時候,在他們的眼中的自己是不是也透著一點高貴。

即便同是國家隊員的身份,但達者為師,作為自由式滑雪的初學者,余樂確實對這些“前輩”,有著一種尊敬。

自由式滑雪國家隊員,記錄在档的有男男女女的二十三人。

男隊十一人,空中技巧六人,雪上技巧三人,障礙技巧二人,不是絕對定義,但大體是這麽分布。

女隊十二人,空中技巧四人,雪上技巧三人,障礙技巧五人。

比起跳水那強大的主力隊伍和龐大的後備役基礎,自由式滑雪的現役國家隊員當真少的可憐。從隊員分部可見,女隊的障礙技巧更強,男隊的空中技巧更強,雪上技巧則屬於帶著走,目前還沒有出現一個可以獨挑大梁的隊員,包括教練員。

目前余樂能夠叫出名字,對上人的只有見過幾次的何宇齊大師兄,也是目前華國自由式滑雪空中技巧男子組成就最高的人,拿下過世錦賽銀牌。

還有知道名字恐怕對不上人的孫毅……

“啊!孫毅!”程文海突然開口,“卓偉認識他?”

余樂看不出誰是孫毅,但能夠認出逆行迎去的卓偉。

卓偉來到一個身穿卡其色夾克的國家隊員面前,兩人一見面就笑,沒有握手和擁抱,但眼神姿態看的出他們關系親近,最後孫毅還當時打開背包,給卓偉拿了個小東西,卓偉就直接撕開吃了。

“卓偉和孫毅怎麽還認識呢?”程文海對卓偉有敵意,如今他和孫毅走近,頓感不妙,嘀嘀咕咕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