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3/4頁)

“不應該啊!”程文海摸著腦袋,“我不可能站不住啊。”

石河則是連第一個箱子都沒跳上去。

他一跳,一落,騎在了箱子上,余樂看見還想著等會兒人下來怎麽安慰,結果石河自己先笑倒了,做出騎馬揮鞭的姿勢,“哈哈哈哈!駕!!”

程文海評價:“沙雕。”

余樂被逗的肚子疼。

再轉頭,他看見白一鳴也勾起的嘴角。

四個人原本還存在的那些隔閡,突然就因為各自的狼狽,或優秀,消失不見。余樂才知道,石河也是個活潑的小孩兒,與程文海簡直配一臉,一路上就像兩只惱人的雀兒。

白一鳴雖沒明顯變化,和他們走的卻更近,原本一米的“絕對禁區”,如今在余樂甩手的時候,手指竟然會從白一鳴的手背上摩擦而過。

他疑惑地轉頭。

白一鳴垂眸看著地面,似乎毫無察覺。

余樂收回目光,估計這份親近白一鳴自己都沒有察覺吧。

下午還是障礙技巧的訓練,因為上午他們都滑過一次的原因,對自己的能力都有了一個更加明確的認知,訓練就變得更加有針對性,就算教練不說,他們也知道自己應該練什麽。

這是老隊員最優秀的地方。

他們練的專注認真,也在享受訓練,但選訓隊那邊卻截然相反,隨著時間的一點點臨近,氣氛在逐漸緊繃。

今天下午,就要宣布第三批被淘汰的人選。

沒人想走。

留下是榮譽,選訓隊員都是年輕人,在他們幼小的心靈裏,也都能明白榮譽代表著什麽。

就連最皮的章曉都緊繃著臉,每一次的滑行都用盡全力展示自己。

柴明差不多四點才過來,他一出現,教練就叫所有的隊員到平地處集合,就連余樂他們都停下訓練站在了隊伍裏。

決定命運的時刻降臨。

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柴明身上,還有他拿在手裏的教練本。

此刻,那本黑皮書,猶如擇人而噬的魔書。

柴明在安靜中將教練本打開,但沒有念,他先說道:“再一次強調,考核不僅僅是你們的成績,還有你們的潛力、執行力、理解力,以及你們自己本身。

“自己本身”是什麽意思?應該有人沒有理解到我的意思,訓練就是訓練,想玩大可以回家玩,這裏是國家集訓隊,不是幼兒園,我也不是你們的幼兒園老師。

不會慣著你們。

是學這個的料,我一個都不會漏下,只要你們想學,只要我有,都給你們。”

這話有一點指向性,余樂即便才過來,心裏都隱約有了猜測。

他站在選訓隊最後面,視線落在一個後腦勺上,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聽懂柴明指的就是他。

柴明將教練本翻開,看了一眼,說:“本屆自由式滑雪國家集訓隊,暨冬奧人才選拔培訓,第三期結束,接下來我念到名字的是可以參加第四期的隊員。”

“白一鳴。”第一個就是白一鳴,毫無疑問,沉默寡言安靜聽話,成績又極好的他,絕對會是走到最後的人。

“袁珂。”是那個可愛的小師妹,不但甜美開朗,訓練的時候也很認真,實力不輸比她大的運動員。

“張媛愛……”

柴明繼續念著,隨著一個個名字被念出來,有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氣,余樂清楚看見那繃緊的後背松緩下來,但也有人在持續緊張著,隨著時間流逝,剩下的名額越來越少,緊張的氣氛越濃。

柴明念著:“姚海洋。”他“啪”的合上教練本,“就這些了,沒有點到名字的隊員去找你們的生活教練報道,把身份證交上去,她會幫你們買回去的車票……”

話沒說完,章曉激動地開口:“柴教我沒聽見我的名字。”

柴明閉上嘴,眼眸黑漆漆地看他,停頓了足有三秒,說:“確實沒有你的名字。”

章曉更激動,上前一步:“我滑的那麽好,怎麽可能沒有我的名字,在隊裏我怎麽也能排到前三吧?”

柴明目光平靜的與章曉對望:“我之前說的話,你都沒聽見是吧?”

章曉蹙眉,臉繃的很緊:“所以幼兒園什麽的,您是哪裏認為我不夠成熟。”

柴明說:“把人反鎖在訓練房這種事,我認為但凡有點兒智商的小學生都做不出。”

章曉短暫地沉默之後,猛地回頭,余樂就看見了那張小臉上含恨帶怨,噙著淚的一雙眼。

余樂:“……”

躺槍。

解散後,留下的隊員和離開的隊員告別,一個個都哭成了淚人。

余樂三人,再加上白一鳴略顯冷漠地站在一旁,注視眼前真情實意的一幕。

余樂問身邊兒人:“章曉這事兒,咱們都沒打小報告吧?”

程文海說:“不至於,這種淘氣孩子抓住揍一頓就好,沒必要斷了人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