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4/6頁)
“我不放棄行嗎?前面有丁瓚,後面有張陽,一個金牌一個銀牌,我算什麽呀我算。”
“別這麽說樂兒,你可是夢之隊的主力,那麽多人練跳水,多少搶名額,就你拿下了主力的名額,你是我見過最自律最能吃苦的運動員。”
“呵。”余樂笑,“嗯,我是,但我現在想滑雪。”
余樂看著程文海,眼睛裏有光:“我這麽自律,這麽努力,我不怕吃苦,我要是還有天賦,你說我會有什麽成就?”
“海兒,我想試試,在我還有點兒余光的時候,找個新的方向,拼一拼。”
程文海明白了。
有很多話,余樂沒說透,但他懂。
如果留在原地可以更好,誰願意向未知的未來邁步,都到了運動生涯的末期了,沒人敢換項,余樂是不得不換。
因為他心裏還有火。
“柴明這人,其實挺壞的。”余樂笑罵一句,驅散了程文海的傷感,“什麽?”
“你想想我這幾天的訓練,他是在帶訓練嗎?他就是在帶我玩,他讓我玩好了,玩高興,迷上了,自然就不想走。”
程文海愣了兩秒,繼而恍然大悟,“這個柴老賊!!”
余樂想說何止,要沒那張莫名其妙的借調函,他會喜歡上滑雪?
柴老賊從第一步就算計好了,就是為了無所不用其極地將他留下,現在好了,得償所願了?
咦!這樣想還有點兒爽?
……
柴明見其他人不說話,便幹脆開口說道:“你們說老實話,余樂留在跳水隊能拿冠軍嗎?徐輝退了,他現在的實力,能不能上去?”
鄧總蹙眉:“這誰敢保證,你就能保證了?”
柴明說:“五五開吧,我能保證到這個程度。”
張建坤狠狠吸了一口煙,瞥他一眼:“這不和沒說一樣?”
鄧安國卻有點驚訝地探了身子:“這麽高?”
兩人幾乎同時說完,然後對視了一眼,張建坤臉更臭。
柴明再問一句:“下屆奧運會,你們給余樂留位置嗎?”
張建坤蹙眉:“……”
鄧安國喃喃:“這個……太遠啊……”
柴明說:“我讓他去冬奧會,這兩年我要是練不出來他,我就再不帶隊員!不說大話,你們把余樂交給我,我承諾他不會在領獎台下哭。”
……
柴明出來的時候,余樂和程文海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他難得臉上有笑,雖然非常猙獰:“吃飯去。”
余樂沒答應,探頭看了一眼還在屋裏交流的張教和鄧總。
柴明提醒:“我要是你,這時候就不會進去自討沒趣,被訓一頓舒服?”
余樂蹙眉,也知道柴明說的對,但他還是擦過柴明的肩,走到門口喊了一聲“張教。”
張建坤臉色不好地看他,語氣疲倦地說:“先去吃飯吧。”
余樂這才點頭:“張教,鄧總再見。”
三人下了樓,往食堂去,這個時間食堂裏還有剩下的飯菜,但在路口柴明叫住了他們,“請你們吃飯,想吃什麽?”
程文海眼睛一亮:“柴教要請客?”
余樂說:“都行。”
柴明說:“涮羊肉?”
“嘶~”程文海抹了一把從剛剛起就沒停下的汗,“行!吃涮羊肉。”
和柴明一起吃飯絕對不算是愉快的體驗。
他不愛說話,還不讓愛說話的程文海啰嗦,聽著煩了就一記眼刀,“殺”的程文海只能低頭猛吃。
這樣一來,他們三人的食量就相當驚人,余樂也一心想報了“借調函”的仇,撐得直到喉嚨眼兒。
放下筷子,柴明難得開口了,他說:“我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滑雪也沒你們想的那麽好玩,我會好好教你們,但也要做好骨頭敲碎再重新捏一遍的準備。”
說完,柴明撐著桌子站起來,結賬去了。
程文海等柴明走遠後,小聲問余樂:“不能選教練嗎?”
余樂看他。
“誰要跟柴老賊啊?朱明教練他不香嗎?一頓飯,我就沒得選了?”
余樂嘆氣:“你這算是內定了,還不知足?”
程文海愣了一下,繼而眉開眼笑,“柴老賊也不是沒有優點嘛,好歹是個總教練,說一是一都聽他的……唉呀媽呀,我這是成功換項自由式滑雪啦!”
整個晚上程文海都很蕩漾,余樂卻蕩漾不起來。
選擇是他做的,他由心出發並不後悔,只是後續很麻煩,他必須對他的父母,他曾經的隊友解釋,也注定辜負張教。
啊……頭疼!
關了燈,余樂側躺在床上,就著窗外的那點兒光,看著墻壁上的紋路,蹙緊的眉心不知道什麽時候展開,微笑著閉上了眼。
睡覺!
明天滑幾次雪就好了。
第二天的訓練還是朱明帶,他們兩就算是內定的隊員還得跟著進行基礎訓練。
滑行技巧,滑行姿勢,轉彎控制和速度控制,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永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