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4頁)

星鬥瞥了眼他,表情淡淡:“這是你們該去思考的,而不是我來給予答案。但至少我知道你們描繪人生時遺漏了件東西。”

“你想說什麽?”銀發藍眼的少年擡頭看他,帶著不甘與怒火。

星鬥不太在意,繼續說:“你們設計的道路太過平靜了。”

“作為人生的旅者,他該摔上十幾個跟頭,遇見好幾座無法通過的橋,甚至在同一個地方不斷重復愚蠢的舉動,或找不到路,或找偏方向,或跌落懸崖,像只落湯雞、像只無家可歸的犬,像是經歷足夠磨礪再站起來的人。”

“他得狼狽到痛哭流涕,得掙紮到不想爬起,得郁郁到不見希望。”

“眼淚流幹,就可以繼續走了。”

“至少他該明白,無處不在的失敗,只是普通人生的一部分。走過去,就什麽也沒有了。”

“……”

景琉愣住,他看著面前的黑發少年,察覺這些頗為冷淡的話背後的提醒,卻為這份提醒感到困惑。

為什麽要告訴他們這些?

他們並不熟悉,還是敵手。

他沒來得及把話問出口,氣勢洶洶說了不少話的人已經點開虛擬屏幕,像是失去興趣般無所謂地看了他們一眼,嗤笑一聲:

“算了,跟敗犬浪費什麽時間。你們做的不錯,成功打發我休息的無聊了,繼續保持。”

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進休息室,隔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那到底是……”景琉覺得某種熟悉感很強,好像是上一場比賽中A班扮演死神的,卻死活想不出來名字。

“那是童和裕啦,童和裕。”不知什麽時候鉆出來的牧山悠介靠著他的肩膀,一口說破身份。

“原來是他!”景琉恍然大悟。

他曾經聽過童和裕的編曲,對這個內外很是矛盾的人印象深刻,一提就想起來了。

“所以他之前做了偽裝……說不定連名字都是假的。”他很快想到問題,回頭問雙胞胎,“他本名叫什麽?”

“星鬥哦。天上的那個星鬥。”牧山裕介靠在另一邊,嘀咕了句,“還真像是星星,耀眼明亮,現在還為黑夜裏的人指明方向。雖然話說得一點不太好聽。”

紅發少年忍不住笑起來:“什麽啊,我們在黑夜裏嗎?”

雙胞胎拉了他一把,同時往前走去,挺直腰板,目視前方,不同色的眼眸裏出現同樣的不屈,身上灰蒙蒙的頹喪與失落宛如被無形的大手拂去。

“嗯,所以才要努力沖出去,找到新的光芒。”

“下次,不想再輸了。”

星鬥回到休息室時,恰巧下一個隊伍的演出開始。

那是C班的另一個小隊,比起第一個的偏向意識流和波瀾較少的情況,他們的劇本明顯不太一樣,增添了更多轉折與樂趣,以較為幽默的方式演繹出了主題。

兩相對比,票數明顯會高不少。

“算是因禍得福?”星鬥看了眼舞台,覺得比起故意讓自己同班獲得高票數,他們大概更願意自己取得榮耀。

剛剛那行為或許還是沖動了些,可他不後悔。

他不覺得戰勝一個毫無鬥志的對手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他說過要踩著這些五星們上去,就不會接受那種一蹶不振的無用對手。

這一隊表演過後,就是溫綸他們這隊。

為了及時上場進行比賽,溫綸組的成員已經換好衣服,在舞台後方等待。

星鬥對於他們的演出還是感到好奇的,當即認真看向投屏,準備仔細觀察。他不知道如今的溫綸能表演出什麽,是不是他能夠打敗的水平,或者他需要多久才能贏過。

上一組表演結束十分鐘後,舞台在輕微的飛行器浮動聲中重新亮起。

深邃遙遠的夜空下,巨大的白色圓柱傲然佇立,周身精細雕琢著花紋與圖案,似乎能感受手藝精湛的工匠如何仔細地打磨繪制。

如果不是碎裂一半,絕對是令人驚嘆的藝術品。

而在這圓柱周圍還有更多斷垣殘壁,崩塌一半的墻壁、毀了大半的雕像、崩碎的欄杆、倒下的脊柱……從外面來看,這裏是徹底的荒廢之所,只能依稀辨認往日的輝煌。

“這地方好像已經沒有什麽東西了。”

“要是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恐怕早就被人拿走,怎麽可能輪得到我們這些後勤撿便宜。”

從飛行器上下來的兩人均穿著白底藍邊的制服,帶著統一的帽子,一邊四處打量,一邊頗為嫌棄地交談著。

“總之先找找看,說不定還有什麽東西遺留。聽說這個教派擁有能讓人青春永駐的秘法,找得的話,我們就發財了。”

其中一人耐下性子,安撫著同伴,往原先大概是聖堂的地方走。

“我們分頭行動,你去那邊看看。”他還不忘叮囑一句。

被安撫的同伴小聲嘀咕了幾句,不情不願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