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5章 貼身高手

“住手!”

隨著一聲大喝,陳玄丘帶著一隊軍正司的校尉沖了過來。

陳玄丘依舊是一身女裝,尚未來得及換上戎裝。

他路遇走犬使者,當時尚未多想,因為感覺走犬沒理由對他隱瞞什麽。

但是,回到軍正司,看到幾名迎上前來的佩刀校尉,陳玄丘突然想起了走犬使者帶著的八個小校,人人手執鬼頭大刀。

天河水軍的制式裝備,主要是長槍大戟和隨身腰刀,而腰刀也是柳葉刀,這種狹長制式的刀,在水中揮動更加便利。

可那八個小校,當時卻是執著鬼頭刀,鬼頭大刀,刀背厚重,並不適合戰場使用,除非是一身神力。

陳玄丘這才起了疑心,趕緊向麾下校尉詢問,獲悉他遇到走犬使者的位置不遠,就是天河水牢,陳玄丘便愈發不安起來,擔心天蓬會提前下手,處死南山雁,所以便帶了人,直接沖到了天河大獄。

陳玄丘是軍正,軍中憲兵,無處不可查,那天牢的獄卒也不敢攔他,被他沖進大牢,堪堪趕上。

走犬使者一見陳玄丘,臉色微微一變,喝道:“殺!”

陳玄丘手往一名校尉腰間刀鞘上一搭,嗆啷一聲彈出柳葉刀,在陳玄丘手指間滴溜溜一轉,雙手一拗,“崩”地一聲響,碎成爛銀般數十上百枚刀片,呼嘯而去。

“篤篤篤”,有些碎片釘在了牢房柵欄上,有些則穿過縫隙,激射進去。

本想揮刀砍殺南山雁的幾名小校急忙舞刀格擋,陳玄丘雖然刻意避開了南山雁,還是有一枚刀片,只著毫厘,貼著她的額頭激射而過,刀光過處,一綹秀發飄落下來,把南山雁驚出一身冷汗。

她死都不怕了,卻擔心割傷了容顏,這心思也著實地古怪。

那些小校揮刀格擋,可那鬼頭大刀是雙手刀,單手舞動本就吃力,更不要說使出八方風雨一類的招式格擋暗器了,登時就有人中了招,“哎喲”一聲痛呼,摔倒在地。

陳玄丘一個箭步掠了過來,站在牢門口,擋住了走犬使者。

走犬使者臉色陰沉地道:“欒軍正,你這是要做什麽?”

陳玄丘道:“我正要問你,何敢濫用私刑?”

走犬使者道:“我是奉大帥之命誅殺罪囚,何談濫用私刑?”

陳玄丘道:“一軍主帥,也只有戰時才可便宜處置違反軍律之人,這裏可是天河水牢,不是戰場!”

走犬使者陰笑道:“欒軍正,你初來乍到,不知我天河規矩。北極星域距天庭中樞甚遠,如果一切盡按天規戒律,還能辦成什麽事情?

大帥便宜行事,也是為了維護軍紀,欒軍正還是不要幹涉的好。不然的話,只怕欒軍正到任後的一團和氣,就要……嘿嘿!”

陳玄丘正色道:“我為天河軍正,凡有不法事,我就要管。就算此人犯了必死之罪,也得本官來處置才合乎道理。這人是誰,究竟犯了何罪?本官要過問!”

走犬使者冷聲道:“欒軍正,請勿自誤!”

陳玄丘森然道:“你在威脅我?”

軍正司哪怕一個小卒,也是校尉級別,走犬使者是天蓬的家將,甚至不算正式的天河水軍,所以他們倒也不怕,已然紛紛橫刀攔在左右,反正真要得罪了人,也是欒軍正承擔,他們毫無顧忌。

真要說擔心,他們只怕此時表現不夠賣力,被他們的現管欒玉落整雙小鞋穿。

走犬使者本欲發作,可一看欒玉落帶的人比他多,若說修為,欒玉落能以女兒身被任命為天河軍正,執掌三十六萬水軍的軍紀,想來也是不淺。

這樣一思量,走犬使者便冷笑道:“好!既然軍正大人這麽說,那我罷手就是。都給我出來!”

那八名小校,有的正捂著傷處痛呼,見走犬使者悻悻然的,卻也不敢再叫喚了,紛紛退出牢房。

陳玄丘瞟了南山雁一眼,南山雁正望著他發愣。

看著陳玄丘,她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可這樣的一個女子,她仔細思索,又確實不曾見過。

而且人家是天河水軍的軍正,這身份還能是冒充的不成?連天蓬大真君都認可了她的身份,絕不會有假,想來只是人有相似,南山雁便消了心頭疑惑。

因為陳玄丘的軍正身份,南山雁反而萌生了一線希望。

南山雁忙叫道:“軍正大人,求你帶小神走,小神若留在這裏,早晚依舊被他們所害。”

陳玄丘明知故問地道:“你是何人,所犯何罪?”

南山雁道:“小神乃六丁玉女神將府,丁未神將南山雁。小神不曾有罪,小神有重大冤情,還望軍正大人為小神主持公道。”

陳玄丘擺手道:“把她帶走!”

南山雁已被下了禁制,足踝上還拴了一條鎖鏈,軍正司校尉沒有鑰匙,便只將她扶住,帶出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