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魅力小狗(第2/2頁)

他給徐寄風打視頻想聊聊藝術館的進程,結果對方比他還騰不出空,想找邱元飛打遊戲吧,一刷朋友圈,刷出了小兩口在影院裏緊牽的手。

這時屏幕上方彈出新消息,徐訣一看那簇熊熊燃燒的火花便毫不遲疑點進去,視線聚焦於那短短一行字時險些錯覺自己回到了去年。

陳譴:寶寶,有空去收發室找找明信片。

公寓離學校就兩公裏不到的距離,徐訣第二天就去取了,收發室光線不足,他埋頭翻了好久,脖頸都酸了才尋到最熟悉的字跡。

眼下不是最佳的閱讀環境,徐訣本想回公寓再看,可耐心只能堪堪持續到鉆進車子落座的那一秒,車門碰上,空調第一縷冷風撫平了急躁,他將明信片翻到文字那一面。

明信片是九月下旬時寫的,那時陳譴仍在雲峽市,背景是徐訣司空見慣的標志性建築。

“很久沒給你寫過明信片了,隔著字句我們似乎相距好遠,明明昨天才打過視頻。有個事在電話裏忘了說,我上周五下班的時候突然想吃賢中的豆腐腦,就繞道往那邊碰碰運氣,剛好撞見高三的下晚修,有人繞著操場邊夜跑邊背元素周期表,笑死了。對了,那晚沒吃上豆腐腦,不過我發現我比想象中更想你,很懷念有你在的雲峽市。”

明信片位置有限,陳譴的最後一枚句號剛好抵住邊緣線。

說不清為什麽,雖然現在的日子已經不像高三時只能偶爾抽出幾分鐘聯系,他們每天都能聊上個把鐘,在校道上,在宿舍陽台,在被窩裏……但徐訣還是覺得,這落在紙上的一筆一劃,尤其能感受陳譴的溫度。

秋天似乎是在國慶末尾悄然降臨的,徐訣晚上和陳譴通視頻時注意到對方只穿了背心丁褲,跟他們第一次交融的那身一樣,他忍不住念叨:“怎麽穿那麽少?”

陳譴剛洗過澡,正湊近了屏幕半張著嘴將清潔過的唇釘戳上,擰好釘帽後目光移向徐訣,揚嘴笑了起來:“你不也光著膀子嗎,咱倆誰都別指責誰。”

“我那是因為,”徐訣記不起宿舍暖和,只挺直身板,讓陳譴看到他胯骨左側的紋身,“因為想你了要給你打電話。”

陳譴認得出徐訣的宿舍,問:“這會兒就你一個人嗎,說那麽大聲也不害臊。”

徐訣將鏡頭轉了一圈兒:“就我一個,他們出去了還沒回。”

“這樣啊,”陳譴將被子推到床頭靠板處,整個身子後仰陷進去,蹭動間將背心吊帶滑落一根,他也不管,撚著側紅果兒問,“徐小狗,你說我在這裏穿個環怎麽樣?”

徐訣想都沒想就抗拒:“不行!”

陳譴沒料到他會反對:“為什麽?”

徐訣繞著褲繩支吾:“這樣我就咬不到了。”

陳譴樂了半天,轉頭說起別的事:“今天拍街景的時候看到有個外國人牽著條挺威風的喜樂蒂,聽說這種狗的攻擊性很強,但它的眼睛看上去幹凈又溫順。”

徐訣從陳譴的眼睛裏看到了喜歡:“你也想養一條嗎?”

陳譴懶懶困困地打了個呵欠,說:“不用,我已經有小狗了。”

徐訣似明示也似暗喻:“但小狗已經好久沒向姐姐搖尾巴了。”

公寓裏雙人份的東西其中一份始終沒派上用場,簡易書架上的建築用書折起很多角,陳譴愛看的小說卻嶄新得未拆塑封;徐訣學會做奶油味的爆米花了,但捧著一大杯,沒吃完便關掉了電影,沒陳譴在身邊摸大腿碰手背的,似乎更看不進去。

秋去冬來,徐訣再一次在收發室裏翻到陳譴從外省給他寄的明信片,背面是一只趴在雪地裏的小狗。

陳譴的文字猶如滿手雪花中唯一的柔暖:“挑這一張是因為氣象台說雲峽市這個月底會降雪,我想起兩年前我們初次遇見的天氣。最近終於閑下來了,我想趕在雪落前見你,二十八號在北京等我好不好?”

離那天還有足足兩天,徐訣卻等不及,拎起外套和車匙就要走。

舍友剛準備午休,梯子爬一半回頭問他上哪去。

徐訣匆匆擱下一句:“下午的課麻煩幫我點個到,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