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又純又猛(第2/3頁)

今夜突如其來的雨把晾曬在陽台的衣服都打濕了,陳譴將新買的女式毛衣收下來時已經濕了一邊袖子,他拿吹風機小心翼翼吹幹,疊好後和兩本書籍一同放入包裏。

一切收拾妥當,陳譴拉上背包拉鏈。他聽了聽外邊客廳的動靜,又摸過手機看看時間,隨即走出臥室。

剛到浴室門口,門就開了,陳譴及時停下,然而正低頭擦著頭發走出來的徐訣顯然沒刹住,帶著一身冷冰冰的水汽跟門外的人撞了個滿懷。

徐訣下意識就伸手勾住了陳譴的後腰,完全是擔心對方被自己撞倒而做出來的舉動,察覺失禮後很快放了下來,沒頭沒尾地來了句:“衣服穿著合適。”

陳譴日常買衣服都愛挑over size,穿著寬松又舒服,被徐訣穿在身上倒是意外地剛剛好,除了褲頭有點緊。

可陳譴不關心這個,他剛才往徐訣身上貼了一下,此時胸口仍留有對方傳遞給他的冰涼溫度:“你洗冷水澡了?”

徐訣垂眼就能看到陳譴的鎖骨,目光停留頃刻又移開:“沒熱水了。”

“先把頭發吹幹吧,”陳譴轉身又跑去臥室拿吹風機,“又淋雨又沖冷水澡的,你千萬別感冒,我可不懂照顧人。”

因為心虛,又剛好想要個冷靜的空間,徐訣順從地接過了吹風機就把自己關在小小的書房裏,噪聲撞向四壁,熱風拂過頭頂,好像這樣就能讓冒了芽的壞想法融化。

洗衣機正在等待運轉,陳譴將臟衣簍的衣物抱去陽台,扔進去前先檢查口袋裏有否貴重物品。

校服褲兜鼓起一團,陳譴探進去撈了一把,摸到了團軟化的布料,以為徐訣是收了哪個女生親手繡的方巾。

結果手伸出來,他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清了手掌上躺著自己失蹤了好幾天的丁字褲。

陳譴想起早上跟蔣林聲說徐訣是個純情小屁孩,現在他決定把這個認知撤回。

不動聲色將徐訣的衣服和那條丁字褲都扔進洗衣機,陳譴又收了兩件快要晾幹的衣褲一同放進去。

剛按下啟動鍵,書房門就被人從裏面拉開,徐訣著急忙慌跑去浴室,片刻後又調整步伐走來陽台:“我的衣服都洗了嗎?”

“在洗,”陳譴手搭在洗衣機蓋子上,“怎麽了?”

“我的校卡可能放兜裏了,”徐訣將半幹的頭發捋順,“我再找找。”

“順便把書包清空晾上去吧,看天氣預報說明天就放晴了。”陳譴返回客廳翻冰箱,眼見著徐訣從包裏倒出一堆書本,最後“啪”一下抖出個校卡,他笑道:“校卡不是在這麽。”

“剛剛沒找清楚。”徐訣把書放茶幾上碼齊,校卡扔最上面,拎了書包到陽台晾上去。

晾衣杆下陳譴的幾件衣服隨風晃動,徐訣將書包掛最邊上,掛好後還仰著脖子看了好一陣。

陽台風大,徐訣進屋裏時順帶拉上了門:“等下我來晾衣服吧。”

陳譴歪在沙發扶上,手裏夾著個東西打量,聞言應了一句:“行,順便把我的也晾了吧,就兩三件。”

離衣服洗完還早,徐訣索性找點事兒做,他坐下先拽了張英語卷,想了想又擱下了,拿起最上面的理科習題。

他總覺得少了點什麽,四下找尋一番才發現他的校卡此時正被陳譴捏在手中。

“你拍照怎麽不笑啊。”陳譴把校卡還給他。

徐訣接過隨手夾課本裏當書簽:“那天心情差。”

陳譴沒有刨根問底,他一手抓起兩瓶果酒捅了捅徐訣的肩膀,問:“喝嗎?”

“不喝。”徐訣伏在茶幾上看習題,“你也別喝太多,待會兒撒酒瘋跑樓下繞三千米我可抓不了你。”

“果酒度數很低的,我早把它訓聽話了,害不了我。”陳譴撬開瓶蓋,“你不喝算了,我自個兒喝吧。”

瓶口還沒湊嘴邊,陳譴忽然被轉過身來的徐訣搶走了果酒,後者扔下筆,身子後挪挨在沙發靠背上,咬住瓶口先灌了一口。

“嘴硬呢,”陳譴笑道,“不寫作業了?”

“我那天心情不好是因為,”徐訣答非所問,“拍照前一天是我弟生日。”

“你弟生日怎麽你了?”

“我媽帶他去老肯開了個趴,他回來就滿身炸雞味兒在屋裏亂竄,還拿玩具到我跟前顯擺,”徐訣說,“特煩。”

“哦,醋你弟了?”

“算不上,就是心裏有點不平衡,”徐訣現在回想起來感覺其實沒多大事兒,但那會兒是怎樣都無法為自己開解,只會讓情緒層層累積,“我像他那麽大的時候,生日當天醒來,我爸媽已經簽好了離婚協議。”

陳譴神色無常,拿過另一瓶果酒開蓋:“他是你媽跟後來的丈夫生的吧。”

徐訣沒說話,仰頭又悶了口酒,傾訴完覺得自己挺幼稚。

結果陳譴還真戳穿他:“那不還是醋你弟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