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洛呢？”迪克格雷森有些興奮地踏進了蝙蝠洞裏，卻沒在這裏看見他預期會見到的人，興沖沖的感覺在瞬間就被打消了大半，他看著坐在蝙蝠電腦前的布魯斯，稍稍提高了自己的音量：“你應該做到答應她的事情了吧？布魯斯？”

“是你說的要讓洛接受格鬥訓練的。”迪克無奈的接著說道。

實際上，這才是他們會提前這麽早告訴洛克希關於自己秘密身份的原因，他們曾經看過洛克希業余比賽的錄像。

雖然訓練時間並不長，但洛克希確實極具天賦，與布魯斯這種同時具備力道及技巧的格鬥家不同，洛克希更擅長通過心理戰跟不消耗太多體力、精準的躲避來戰鬥，是一名十分靈活的選手，這或許可以解釋為什麽在資料上洛克希總是看上去以弱勝強。

而僅僅在洛克希回家的這兩周，就已經有一個組織——或者說一個人——因為他們的關系而想要洛克希的命了。

實際上塔利亞的想法並不難猜測，她確實愛著布魯斯。但比起她的“摯愛”，塔利亞最為深愛的人依舊是自己。

而洛克希不過是一塊擋在她路上、沒有足夠分量的石頭罷了，她想殺就殺，想放過就放過。

而他們所有人——包括達米安——都不會把洛克希的性命賭在塔利亞的一時興起上。

更何況這次去洛杉磯，布魯斯似乎還發現了關於海力士安保公司，或者準確一點的說，守望先鋒的幕後領導者，似乎也跟洛克希有著些許的關聯。

種種的原因都讓他們不可能再將洛克希置之事外，讓洛克希知道家族事業並且接受正規又良好的訓練才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本。

他們從來沒有那麽自大的認為自己可以永遠的保護好某一個人——某一個家人——

如果洛克希沒有天份的話，還另當別論，但洛克希明顯繼承了布魯斯的基因，格鬥的血液在她的血脈中存續著，她甚至在不知道家族事業的時候就已經熱愛自由搏擊這項運動。

洛克希手腕的傷勢或許是一個大問題。但是科技的發展日新月異，無論是復仇者聯盟那邊的新復原科技、超人孤獨堡壘中的氪星修復倉還是海力士安保公司的研究員安吉拉齊格勒那並未公開研究結果的納米修復技術，都讓洛克希的未來多了無限潛力。

就算無法將洛克希跟從小訓練的他們相比，至少她也能比普通人強大一點，不那麽容易受傷一點。

然而現在迪克站在蝙蝠洞裏，看著安靜又沉默的布魯斯，想要深深的嘆氣。

“發生什麽了？”其實迪克更想問的是，布魯斯是不是又搞砸了。

其他人或許不好說，但即使迪克只跟洛克希相處不到一周的時間，他也可以斷言洛克希絕對是韋恩莊園裏最好相處、最沒有怪脾氣的乖孩子，就連他自己都無法跟對方的好性格做比較。

畢竟過去的他可沒有這麽善解人意。

“不……”坐在蝙蝠電腦前的布魯斯終於開口，今夜難得將夜巡交給自己幾個孩子們的蝙蝠俠沒有穿著自己的制服，而是簡短的開口：“她看上去似乎需要一點時間……”

“但你看上去很困惑。”迪克沒有放過自己的老父親，而是追問道，布魯斯韋恩可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什麽樣的狀況他沒遇見過。

但此刻的布魯斯卻難得的顯得有點迷茫。雖然很大一部份都是迪克自己的猜測罷了。

布魯斯猶豫了片刻之後，目光掃過蝙蝠電腦上的監控，最後還是沉聲說道：“這件事情我會解決，黑面具那邊怎麽樣了？”

“認真的？你現在要跟我談夜間工作？”迪克翻了個白眼，曾經經歷過離家出走叛逆期的他對待布魯斯顯然比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要隨意許多，他可不是個擅於放棄的人。

因此迪克沒有任由布魯斯將話題轉移開來，而是接著追問道：“你的事情就算了，我的呢？你說了嗎？”

本來迪克還挺反對布魯斯要替他們所有人說這件事情的。畢竟即便洛克希是個乖巧又可愛的女孩。

但對迪克來說，弟弟妹妹們驚訝甚至呆滯的表情他是百看不厭的，誰還不是個愛八卦的美麗男孩了。

但今天白天接洛克希回家的時候，女孩在車上那一席對夜翼不含有惡意的猜測也讓迪克這個唯一的聽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如果迪克自己在洛克希面前揭露身份的話，他有點怕。

怕洛克希會選擇當場把自己喂給蝙蝠洞裏那些蝙蝠們。

“不……”布魯斯維持著平平的語調說道，然而在這瞬間，迪克卻覺得對方平淡的語氣中帶著濃厚的看戲意味。

“你的秘密身份，你的責任。”

X

我要逃離韋恩莊園。

不，我要逃離哥譚。

不，不如說有沒有前往火星的特快列車，求求哪個超能力者開扇門把我送過去吧，我不適合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