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可是堂堂一國之君!(第2/2頁)

這一回,沈長思倒沒有不高興。他只是不解,“無端端的,怎麽又提起這件事?”

余別恨注視著沈長思,冷靜地問道:“你對我的親近,跟不設防,是因為你眼裏的這個人是我,還是,你始終把我當成了你的那位故人?所以你才可以在明知道我喜歡同性的情況下,還能毫無芥蒂的邀請我同床?長思,你告訴我,你的信任,是因為在你面前的人是我,還是你把我當成了你的那位故人?”

沈長思眉頭擰起。

有甚分別?在他眼裏,別恨同阿元就是同一個人。

余別恨從沈長思的沉默裏,讀懂了他的答案。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余別恨面朝裏,躺下。

沈長思氣結。還從未有人敢拿背對著他!

君王的驕傲,令他做不出撒潑蠻橫之事,更學不會放低姿態。余別恨既是不肯到床上去,沈長思自然不會生拉硬拽。

沈長思氣悶地上了床。

夜裏冷死你算了!

冷雨敲窗。

沈長思是最不喜歡下雨的。尤其是是秋冬,每回只要下雨,常年曬不到太陽的冷宮裏便格外陰冷潮濕。

宮中的炭火分撥的數目都是有配額的,具體到每個宮殿,乃至每個主子。一個被幽禁在冷宮中的太上皇,自是不會被人想起。便是沈長儉想起,做了面上功夫,命人送來炭火,那些個拜高踩低的奴才,也絕不會把炭火送到他的養怡殿中來。

春夏時節還好,到了秋冬,常常睡了一夜,哪怕把整個身子都縮成了一團,被褥仍是冷的,手腳也是冷冰冰的。

他現在的被褥當然不會是冷的,不但不冷,還有空調的熱風呼呼地送來熱氣,即便是他將手給伸到被褥外頭去,也不會有任何冷意。

沈長思動作大幅度地翻了個身。

沈長思是愈想愈氣,氣悶的同時,心底又湧上許久未曾有的委屈。

他自出生起便是太子,哪怕後來皇帝一度當得甚為窩囊,可也從未對人這般百般示好過。

余別恨這廝忒不識擡舉!

沈長思從側躺著,又變成了平臥的姿勢。

沈長思就這麽不斷地變換著姿勢。

過了很長時間。沈長思開了床頭的燈。

他坐起身,瞥了眼沙發的方向。余別恨還是維持著面朝裏的姿勢,身上依然只是蓋著那一件薄毯。

雖說有暖氣,可夜裏這麽一張薄毯,根本不夠禦寒。

沈長思在床上又坐了很長時間。

許久,他掀開被子下了床,拿起床上的一件絨毯,抱著走至沙發邊上。動作有些笨拙地,輕手將被子給蓋在余別恨的身上。

翌日,沈長思被雨滴敲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所吵醒。

沒能醒來就感受到陽光的溫暖,令沈長思心情頗為沉郁。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只是天仍然是灰蒙蒙的。

昨晚睡得遲的他打了個呵欠。視線落在空無一人的沙發上,沈長思打呵欠的動作一頓。

沙發上,余別恨昨天晚上穿過的睡衣被整整齊齊地疊放在沙發上,就連那兩件毯子也都一絲不苟地給疊好了。

沈長思眉頭微擰,阿元已經上班去了?

沈長思下了床,他穿上棉拖鞋,先是去的洗手間。洗手間裏沒見到人,他又去了陽台,余別恨昨天晚上放進去洗的衣物,都已經不見了。

沈長思從陽台回到臥室,鬼使神差地把茶幾上放著的東西也全部都給拿起,看了個遍。莫說是字條,便是紙張的影子都未曾瞧見。

擺在沈長思面前的一個很顯而易見的事實就是——余別恨不告而別了。

沈長思氣得胸口疼。

阿元既是醒了,定然瞧見他昨夜給他蓋的那件絨毯了,早上竟還是不告而別!

沈長思氣惱地在沙發坐下。

坐下沒多久,他又倏地從站起身,去床頭拿了手機,點開余別恨的頭像。在點開邀請語音通話時,沈長思退出了對話框。

憑甚每一回都是他主動接近,百般示好?瞧阿元都被他慣成什麽樣子了!

他可是堂堂一國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