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雖然算是本丸這一批新人中來得最早的刃,白山吉光和審神者相處……不,是連碰面的機會都很少。

現世的主公大人真的是太忙了,在白山吉光的印象裏幾乎都是她帶著近侍早出晚歸的形象,而且一走經常就是很多天不回來。

這樣的時光,說實話,在靈劍腦中存儲著的未來記憶裏其實並不稀奇,當時雖然也有集刀但並沒有將他們蘊養成形的主人也是這麽忙,她能獲得在史書上那樣的地位榮耀和她一直以來的堅持和努力是分不開的。

“但總歸是非常不一樣的啊。”兄弟之力一的信濃藤四郎嘟嘴抱怨,“那個時候我們只是懵懵懂懂有點靈性的刀,已經習慣了主人們不使用就長時間放置的狀態。可現在我們顯現化形,有手有腳還有自己的意志思想,大將再這樣一出門就是好長時間,真的好寂寞啊!”

寂寞嗎?

白山垂下眼,看著自己臂彎中的伴生白狐。

其實也還好。

他曾經所居住的白山比咩神社要比這座宅子更加清冷安靜,那裏是供奉神明的地方,注定了肅穆清冷,所以白山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對。

甚至他完全不能理解兄弟們和本丸裏其他的刀一副主人不在就有些缺乏幹勁的狀態。

“我們短刀啊,脅差啊,還有一部分看著年紀小的其他刃……對,還包括白山你這把短劍啦,完全沒辦法像太刀他們那樣可以正大光明跟隨大將出去工作。”信濃雙手托腮,依舊維持著嘟嘴的動作表示不滿,“這個時代的法律對娃娃臉太不友好了,我們那個時代明明像我這種樣貌年紀的人都可以成家了,現在竟然還是未成年,連打工都是犯法的。”

白山:“……”

信濃越想越氣:“可惡,好不甘心,我也想跟主人一起出去工作!”

白山:“……”

信濃一個人叭叭說了這麽多,結果旁邊的兄弟一句話都沒有,紅發的少年頓時不幹了,一張俊秀的小臉都擰巴起來:“白山,我跟你說了這麽多,你就不能也說幾句嗎?”

明明當初他們一起作為嫁妝跟著德川家的公主一起去了前田家,結果白山在公主去世後被送去替她祈福,在神社裏呆久了就變成了這樣,情緒反應都遲鈍了,好慘啊。

雖然信濃之後沒再說話,可他沒怎麽遮掩的表情已經充分表達了內心的想法,這種情況下白山終於有所表示。

“主公大人,現在就有空。”白發的靈劍擡頭,他淡藍色的瞳孔倒映著兄弟的面孔,用沒有起伏的語調訴說著事實,“在她沒有因為工作離開本丸前,你該抓緊時間,去見見她,不是來我這裏。”

“我也想啊。”說到這個,信濃更氣了,“可是我不是今天的近侍,而且今天的近侍還是最討厭的長谷部,他最煩我們一有空就去找大將玩了。明明別的刃當近侍的時候就不會像他那樣,特別是一期哥,和大將一起最縱容我們了。”

聽到信濃提起一期一振,白山吉光也不由想到了他們吉光一脈的大家長身上。

“一期哥,變好了。”白山不由道,“那次占蔔過後,他拿到了很好的結果。”

“你說細川家壽宴那次嗎!”信濃一聽就來了精神,“白山你算得好準啊,占蔔說一期哥那次會有驚無險就真的應驗了!明明著起了大火,一期哥非但沒害怕,還為了救大將把怕火的毛病治好了,現在竟然也敢進廚房一起幫忙做飯,連大將都有贊不絕口,真的太厲害了!”

相比信濃的激動,白山則是淡定搖頭:“占蔔,只是能觀測到粗淺的運勢走向。真正做決定的,還是當事人最後的選擇。這是,他自己的功勞。”

“別說這麽見外的話嘛,一期哥也很感謝你那天的占蔔的,我們是兄弟啊!”短刀拍拍靈劍的背,大大方方道。

這回白山又沉默了,再次搖頭:“的確,我們出自同一刀派,但我是劍,終究和你們是不一樣的。”

“你為什麽這麽想?”信濃皺眉,一臉不解,“我們家有短刀,有太刀,也有薙刀轉變過來的脅差,為什麽就要把劍區分到一邊啊。”

白山低下腦袋,伸手輕輕撫摸懷裏的伴狐,頓了一下才道:“我,和刀類的刀劍男士不一樣,不能像人那樣說話。”

兄弟在神社呆久了情緒變淡漠了不算,而且連話都不會說了,還一門心思覺得自己是刀派裏的異類,信濃表示頭很大,他得回去找其他兄弟商量商量。

但粟田口家的刃口太龐大,說話出主意的太多,直接導致幾十號刃談了半夜也沒爭出個全票通過的意見。

#家族人口太龐大的壞處突然突出#

最後還是大家長一期哥拍板,讓這些弟弟們只要沒事就一天輪換一人陪著白山到處走走玩玩,用自己想的法子照顧兄弟,讓他多沾點俗務和人氣,更方便他熟悉一下家裏的兄弟們,說不定就能改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