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兇殺案

這場潑水節的狂歡一直持續到深夜,我們經歷了整整一天的“戰鬥”,一個個累得精疲力盡。

但是,這是我們頭一次真正感受到,什麽叫做累並快樂著。

我們的身體真的很疲憊,但是內心卻感覺到無比的歡樂。

這一天,我們放下了各自的身份,也放下了各自煩惱,我們回到了孩童時代,就像一個個無憂無慮的小孩,提著水槍滿街狂奔,笑著,跑著,喊著,累著。

這裏的天氣炎熱,也不用擔心會著涼,身上濕漉漉的,一會兒就被海風吹幹了。

我們找了一家泰式小酒館,今天的遊客全部湧上街頭,各種餐館酒館全都爆滿,沒有位置,我們就站著,一邊喝酒,一邊聽駐唱歌手,在台上演繹著本土風情的泰式歌曲。

幾瓶冰鎮啤酒下肚,一天的倦意也緩和了許多。

我們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感覺非常舒服。

我們乘上一輛嘟嘟車,往半山酒店駛去。

一路上,仍然能夠聽見持續不斷的狂歡聲,經過海邊上的時候,聽見隆隆的炮聲,海灘上有很多人在放禮花,一顆顆禮花飛上夜空,在天幕上綻放,五彩斑斕,漆黑的夜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調色盤,美不勝收。

我們坐在嘟嘟車上,吹著海風,看著漫天的煙火,心裏說不出的愜意痛快。

“哎,師傅,怎麽停下來了?”妮可李問司機,我們這才發現嘟嘟車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

“已經到了啊!”司機說。

“這哪裏到了?這還在山坡下面呢!”妮可李說。

我們擡頭一看,嘟嘟車停在半山酒店的山坡下面,雖然一擡頭就能看見亮著光的酒店,但是從這裏到酒店,還有一個大長坡,如果徒步的話,至少還得二十多分鐘。

司機說:“這半山酒店鬧鬼呢,白天可以送你們上去,但是晚上我們可不敢上去,這是行規,不信你隨便去坐一輛嘟嘟車,天黑之後都不會把你們送到酒店門口的,最多就是送到這裏!”

我們現在都很困倦,巴不得立馬回到酒店,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現在司機只把我們扔在山坡下面,我們還得自己走回去,想想就覺得慪火。

王寶寶有些生氣,跳下車,拉開車門,抓著司機的衣領,將司機拽了下來。

王寶寶指著司機罵道:“媽的,剛才上車的時候,你怎麽沒有這樣講過?現在你把車費收了,卻不把我們送到目的地,你是不是找打?”

王寶寶說的是泰語,司機看見是本地人,立馬慫了,態度也軟了下來,立馬跟王寶寶賠禮道歉:“這位哥,不是我不把你們送上去,是半山酒店確實鬧鬼呀,你也不要為難我好不好?這樣吧,你要是不滿意,我把車費退給你怎麽樣?”

王寶寶眼睛一鼓:“這是車費的問題嗎?老子現在不想走路了,你不把我送回去,我就在你車上睡覺!”

我走下車,拍了拍王寶寶的肩膀:“出來玩耍,以和為貴,動什麽火呢!”

然後,我又扭頭對那個司機說:“你有你的苦衷,我能夠理解。這樣吧,你也載了我們一程,車費呢,不用退了!”

司機聽我這樣一說,頓時眉開眼笑,拉著我的手說:“這位哥,你真是個好人!你真是個好人!”

王寶寶在後面嘟囔道:“咋的?你的意思……我就不是個好人了?”

司機尷尬地笑了笑:“你也是個好人……你也是個好人……”

我對司機說:“這樣吧,我們也不為難你,我就問你一個事兒,你說這半山酒店鬧鬼,到底是怎麽回事呢?你跟我說說!”

司機抿了抿嘴唇,點上一支煙,一邊吐著煙圈一邊跟我講了起來:

“半山酒店剛開業的時候,生意非常好,可以說是一房難求,投資大,但是風景好,前來入住的遊客很多。

但是大概在兩年前,酒店裏面發生了一起兇殺案,一個遊客跟酒店的服務員發生沖突,結果服務員報復殺人,將那個遊客刺死在酒店房間裏面!”

我微微一挑眉頭,心中一動,問道:“那個死者是男是女?”

司機說:“是個男人!還是個洋人!聽說那個洋人也是趾高氣揚,覺得自己好像很有錢,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對服務員百般刁難和侮辱。服務員人格受辱,越想越氣,於是半夜藏了把刀子在身上,以服務員的身份敲開了房門,將毫無防備的洋人刺死在客房裏。

據說當時的案發現場非常血腥,滿屋子都是血,墻上、地板上、天花板上,白色的床單都被染成了紅色。

洋人身上挨了幾十刀,渾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瞪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躺在床上,心窩位置插著那把行兇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