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第2/7頁)
莫驚春羞惱地推了推他,“這叫早?”
眼下莫驚春只要稍稍看一下日頭的方向,就大致猜得出來,他們至少晚了半個時辰!
莫驚春這邊著急忙慌,公冶啟卻是不緊不慢,甚至要攏著他不給走,莫驚春簡直是被折騰得沒有辦法。
正始帝委屈地坐起身來,“昨夜話還未說完,禮也未曾送全乎,夫子便吃醉了。這好端端的生辰過成這個模樣,夫子難道不可憐可憐寡人這花費的心思嗎?”
若不是莫驚春現在正在換衣服,他定然是要掩面嘆息。
陛下這癡纏的功夫,著實了得。
“陛下,是臣之過好不好?可眼下誤了時辰,陛下還是趕緊些,莫要讓朝上再等。”
公冶啟半點沒有誤了早朝的感覺,在得了莫驚春無奈的回答後,“做什麽這般害怕?”他似笑非笑,赤裸精瘦的腰背上有著幾道劃痕,不深,卻顯出幾分放浪。
“他們最近怕是巴不得不再見寡人。”
莫驚春:“……”
這話是沒錯。
這些時日,因著薛青打破慣例,對林氏追查的事情,已經讓朝上掀了一波浪潮。
甭管是公冶啟還是部分朝臣都是相看兩厭,倒是變得比平時還要焦躁。朝臣裏頭有不少不滿於薛青的行為,最近待薛青可是越抨擊越猛烈,頗有種舍下一身膘也要將薛青拉下馬的感覺。
可是莫驚春清楚,只要陛下還需要薛青一日,薛青就不可能倒。
他跟柳存劍一樣,是陛下得用的刀。
劉昊已經小心翼翼地站在門外,“陛下,宗正卿,早膳已經備好。”
莫驚春:“……不吃了。”
他是個拘禮的,昨天胡鬧成那樣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誤了時辰,他現在的動作異常利索,那模樣恨不得現在就出現在殿前。
公冶啟拉住他,將他的冠帽戴好,平靜地笑了起來。
“夫子,可別忘了,眼下你可不能這麽直接去朝上。”
正始帝是誤了時辰。
可莫驚春,自然也是誤了時辰。
…
正始帝姍姍來遲,惹得朝臣不滿,有言官忍不住抨擊說道:“陛下,朝會之重要不言而喻,怎可如此荒唐?”
就連禮部侍郎也是說道:“陛下,如此荒廢之事,可一不可再,還請陛下日後慎重。”
正始帝低低咳嗽了幾聲,平靜地說道:“寡人知道了。”
正始帝難得如此好說話,卻是讓朝臣一愣一愣,再看他眼角微紅,聲音沉悶,以及之前劉昊派人來傳的話,許伯衡微蹙眉頭,“陛下可是身體不適?”
正始帝:“無大礙。”
黃正合欠身說道:“陛下,還是龍體為要。”
正始帝:“已經讓太醫看過,只是些許病痛,不足為懼。”他咳嗽了幾聲,那聲音確實透著沙啞,聽得出來是有些不適。
得了這個緣由,朝臣也不能說什麽。
雖然朝臣苦等,是浪費了些時辰,不過朝會開始後,卻也沒受到影響。
今日朝會,第一樁事情,卻是清河的情況。
前方送回的消息中提及,廣平王和清河王不知為何突然鬧翻,兩邊自行撕打起來。莫廣生坐山觀虎鬥,最後將兩邊都一同打了個措手不及。
然不到兩日,廣平王又帶著剩下的兵馬投奔了莫廣生,莫廣生在衡量之下,接收了廣平王的隊伍。
朝臣:“……”
這確實是一個出乎意料的局面。
他們打開始就對廣平王和清河王莫名其妙掀起這場叛亂覺得異常奇怪。
清河王這本就蠢蠢欲動的人也就算了,可是廣平王卻是從來都不曾流露過半點不臣之心,更是一個一心只打算沉迷書畫的儒雅人物。
他最終居然會跟兵禍牽扯到一起,實在是奇事。
結果還沒兩月,廣平王突然又和清河王割裂!
這簡直是兒戲!
刑部侍郎冷著臉說道:“陛下,廣平王此舉未必是真心降服!”
有一位言官出列,欠身說道:“臣倒不是這麽認為,廣平王從前都是儒雅風流的脾性,突然會跟著清河王起兵謀反,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臣以為,之前廣平王世子出事時,朝廷的消息未必能夠及時傳回去。或許清河王欺騙了廣平王也說不得,不然臣實在猜不透,廣平王為何會跟著清河王一起動手。”這是另外一位官員。
這幾個給廣平王說話的官員未必是真的和廣平王關系多好,只是或多或少曾經和廣平王接觸過,敏銳覺察到廣平王的性格。
如果不是事出有因,廣平王不該會有這樣的舉動。
尤其是和清河王起兵,再突然叛出的事情,總覺得哪裏有古怪。
先前說話的刑部侍郎冷聲說道:“就算是事出有因,為禍一方,便是惡事,難道諸位還想為廣平王打抱不平不成?”
這可是兵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