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2/2頁)

莫驚春臉色微變。

即便衣服能擋住流出來的液體,可是這份羞恥讓人恨不得自決,尤其是太子和柳存劍還在眼前,避無可避!

“柳存劍,出去。”

公冶啟突兀說道,他的語氣又快又冷。

還沒等莫驚春反應過來這句話,柳存劍就已經大步流星走了出去。門外伺候的下人驀然看到其中一位出來,還將屋門闔上,登時嚇了一跳。

柳存劍溫和地說道:“他們二位有要事商談。”

方才莫驚春沒有揭破他們兩人的身份,但莫家來往也都是大家出身,一言看得出來這兩位身份不同,聽著屋內沒有動靜,便也以為這是二爺的意思,一個兩個便都不說話了。

莫驚春:“……”就看柳存劍這反應速度,怨不得能在太子手底下撐過這麽多年。

公冶啟露出個有趣的笑容,他慢吞吞地,就跟兇獸在進食前面對著美味的獵物磨牙般,擠出冷冽古怪的字句,在跳脫的字裏行間裏滿是濃烈的趣味和窺伺,“……那這屋的奶香味,又是從何而來呢?”

心猛地跳了起來。

伴隨著心跳速度的飆升,莫驚春出奇地沒有感覺到驚慌失措,但緊接著是一股荒謬感從心底爬了出來。

“殿下這麽追根究底,又是為何?”在膝上的手慢慢地緊握成拳,可在寬大袖子掩蓋下不顯痕跡。

莫驚春發誓他剛才那一瞬的情緒變化逃不過太子的眼,俊美的面容露出古怪有趣的神情,他霍然起身,而莫驚春動作比他更快,在太子動作的瞬間離開了座椅,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莫驚春:“殿下!您這是作甚!”

語氣之激烈,口吻之嚴肅,從未有過。

公冶啟挑眉,定定地看著莫驚春泛紅的耳根,那是意識到後的羞辱。他眼底滿是漆黑詭譎的神色,不疾不徐地說道,“夫子,學生不過是有些困惑難解的問題,想要向夫子討個答案罷了。”

他的眼角又明又亮,黑眸透著古怪的狂熱。

莫驚春步步後退,繃著臉色說道:“殿下的問題,臣怕是無法回答。”

他心知自己方才的動作沖動,就算太子原本只有三分把握,如今也變成八分篤定。可是太子剛才起身的動作太猛,哪怕只是試探,莫驚春都壓不住身體的下意識退讓。

公冶啟:“你要是無法回答,那全天下怕是沒有旁人能夠回答學生的問題了。”話音剛落,長腿一跨,他疾步擋在莫驚春的身前。

猶如惡獸撲食。

“學生的問題,想必夫子清楚得很。”

雪亮的牙齒跟狼一般陰森。

當屋內的劇烈沖突傳到門外時,柳存劍是首當其沖的那個被注視的人。他先是在心裏哀嚎,然後做出一副嚴肅的面孔負責攔住整個外書房的人。

不管現在太子究竟在發什麽瘋,他都不能讓這些人進去。

然後,在心裏痛苦地思考如何善後。

柳存劍確實是適合用在太子手裏的一把刀,當他效忠的人是太子時,他甚至不會去率先考慮任何人的立場,包括皇帝。

屋內,莫驚春已經無暇考慮他們的爭執會不會被外界知道,他攔得住太子,卻攔不住他那張嘴。

“您是太傅,許多知識,自然該是您來教導才是。學生這般好奇,正是因為無知的緣故,難道夫子不應該趁熱打鐵,好生教導一番嗎?”公冶啟並沒有做出什麽粗魯的舉動。

實際上他僅僅是站在莫驚春一步之遙。

可他渾身上下的氣勢就已經侵占了莫驚春的空間,毫無掙紮的余地。

他說的那番話,莫驚春可是又氣又惱。

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那說的什麽混賬話!教書育人做的是傳授學識之道,可不是那等淫邪古怪的東西!

斥責怒罵的話憋在喉嚨,莫驚春氣得手指都在發抖,可對上公冶啟的黑眼,他一時又語塞。他沒有在太子的眼底看到任何淫邪的神情,有的只是無窮盡的好奇與趣味,裹挾在其中更是極度的偏執興味。

莫驚春的嘴裏泛起苦澀。

他清楚太子這幅神情。

而更讓人頭皮發麻的是,腫脹的地方流得更快,像是感覺到了身體憤怒的情緒,反而愈發高漲。這種古怪而堵不住的感覺讓莫驚春頭皮發麻,整個人身體發冷,仿佛泡在了冰水裏。

莫驚春不必低頭,都感覺到衣服的濕漉感。

瘋了。

他對上太子亮得發黑的眼,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