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4頁)

莫驚春:“……殿下,臣又不是賣笑的。”他精疲力盡地說道。

這簡直是胡攪蠻纏的說法。

公冶啟揚眉說道:“這不是能說笑嗎?”他偏是不喜莫驚春克制古板的樣子。

莫驚春覺得他還是閉嘴算了。

太子的話亦真亦假,輕易便是一個坑。

可太子像是起了興,“大將軍與夫人的關系卻是不錯,難道不會生矛盾嗎?”

莫驚春:“……”太子何時對這些家長裏短起了興趣?

不過太子既問了,莫驚春也只能硬著頭皮說。

莫驚春的父親叫莫飛河,娶了莫夫人時,才十五歲。從結締姻緣再到莫夫人病逝,二十幾年間他們從未吵過嘴。莫夫人性情溫柔似水,莫飛河與她在一處時從來不發脾氣,當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尋常人家的後宅或許會有麻煩,可這對莫家來說,卻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有父母在前,莫廣生和莫驚春兩人都是不打算納妾。莫廣生在徐素梅過門前,就在嶽父泰山前發誓絕不納妾,倒是把老嶽父嚇了一跳。

太子:“莫家的家風正,倒是值得朝臣學習。”

莫驚春搖頭,“只是推己及人罷了。”

太子挑眉,“夫子何意?”

莫驚春斟酌著說道:“嫁娶是兩家的事情,可日子是兩人過的。不論男女尊卑,一體的事情,就容不下第三人的存在。若是男子納妾,那就勿怪妻子與其離心。”

太子的動作一頓,幽幽望向莫驚春。

“夫子,是想來教導孤嗎?”

莫驚春:“臣不敢,只是觀殿下心中郁郁,怕結郁在心。”他可謂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將那一席話說出來。

今日之事給莫驚春敲響了警鐘,幸虧今日尷尬的局面是出現在這糕點鋪子,若是下一回繼續再大庭廣眾之下溜出來,那豈不是會吸引眾人的注意!

時間越久,奶香越濃。

從懲罰出現到今日,已經過去一個多月,味道卻越來越放肆。大量的香料和熏香薰衣也只能勉強遮蓋住氣味,若是再來一回,莫驚春是真的避無可避。

所以要盡早解決太子這任務,而後避而不見,暫時安分做人,忍過余下的時間。為此,莫驚春就算是行事稍顯突兀也不管了。

太子嗤笑了聲,慢條斯理吃了口茶,語氣幽冷地說道:“夫子看來猜出了父皇的心思啊。”

莫驚春:“……這半月,宮中畫師所作極多。”

朝中大臣適齡女兒的畫像要一一更新畫出,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太子:“既如此,夫子不如與孤說個主意,如何去回絕父皇的念頭?”

莫驚春苦笑,“殿下,這不妥。”

太子挑眉:“有何不妥?”

莫驚春:“……”從上到下都大大的不妥。

只是眼下泡在這軟香的甜點味裏,他的警惕和緊張好像被這些味道遮蓋了少許,猶豫了片刻後低聲說道:“太子妃剛剛有孕,又險些小產。若是以此為由,能暫時擱置此事。”

話落,還未等太子說話,莫驚春深吸一口氣,再言。

“當然,殿下或許不願如此行事,也有另一法可用。”莫驚春擡頭,望著公冶啟的黑眸認真說道,“與陛下談談。”

太子:“夫子在說笑?”

莫驚春搖頭,“臣說的交談,不是在於父君與子臣,而在於父親與兒子。”

趁著還在店內,莫驚春趁著時間去了趟恭房。

他本是打算不理會,可身前腫痛難忍。

“這是怎麽回事?”

莫驚春在心裏與精怪說話。

【過度束縛堵住了乳液的分泌,容易發炎。】

有幾個字詞不能理解,但精怪給出來的解決辦法卻是讓莫驚春不要堵住,那簡直荒謬!

他的臉色紅一片白一片,簡直要暈過去。

莫驚春汗津津地出了門,回去的時候在拐角險些撞到人,那高大郎君忙扶住他的胳膊,低低說了聲抱歉再與他擦肩而過。

莫驚春在恭房被氣出了一身冷汗,但敏銳猶在。

剛才撞到他的那個人……

莫驚春回到屋裏,見公冶啟將桌上的糕點吃了大半,正慢吞吞吃茶解膩。

太子倒是蠻喜歡甜口。

這想法在心裏一閃而過,就被莫驚春推走,他在原位坐下,輕聲說道:“殿下,臣剛才撞見了四皇子身邊的侍衛。”

公冶啟端著茶盞的動作一頓,揚眉,“確真?”

莫驚春:“去年宮宴上曾打過照面,應當無誤。”

公冶啟:“夫子這記憶可真是超群。”劉昊等人早就吃完進來守著,見太子示意,就有人閃身出去。

莫驚春慢吞吞跟著吃茶,暖流入肚,散開少許心裏的陰霾。

不多時,那人回來,低聲說道:“四皇子正和小國舅見面。”

莫驚春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