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小月亮,得勁不?……(第2/3頁)

沈望舒還沒見過這種吃法,見一桌子生菜生肉,連個鍋也沒有,她十分土鱉地瞪圓了眼睛:“這咋吃啊?”

裴在野有意在她跟前顯擺,烤好了一片鮮嫩羊肉,用生菜包裹了,夾點解膩的醬菜進去,整個塞到她嘴裏。

沈望舒覺著好吃,一下子給吃頂了,拍著肚子直擺手:“別,別喂了,我撐的不行了...”

裴在野眼睛微亮,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消消食?”

很快,沈望舒就知道那玉床和銅鏡是幹什麽用的了。

而且她發現了,裴在野當真喜歡平州這地方,就譬如他把她抱到銅鏡前肆意欺負的時候,都不知不覺冒出了平州腔:“小月了,舒服不?得勁不?”

沈望舒:“...”

......

當初齊太後和裴在野在的時候,睿文帝雖然放浪形骸,但好歹有條線攔著,自裴在野一走,睿文帝便直接把兩個妖道弄進了宮裏,還甄選了一批風流美貌的女冠入宮,不止如此,他還和最近得寵的陸妃披上道袍,日日在寢宮裏扮男女神仙,好不快活。

蘇首輔雖然答應裴在野要看住睿文帝,但到底內宮的事兒,他也不好插手,不過睿文帝最近作的一次妖,讓他實在坐不住了。

——那位年輕的陸姓妃嬪極得睿文帝寵愛,他甚至要破格升她為妃,不過後宮裏妃位只有四個,睿文帝就想把年老無趣,最近又時不時勸諫他的德妃廢了,扶陸氏女上位。

這下朝臣可一下子炸了鍋,德妃生於望族,又是八殿下生母,論才幹,能協理六宮,應酬命婦,論人品,上能孝敬太後,下能體恤低位妃嬪下人,還時常拿出私房體己賑濟災民,可謂人人稱頌的賢妃,她若是被廢,簡直天理不公啊。

何況陸氏已經有了一個妃位,再來一個妃位,只怕朝綱又要大亂了。

蘇首輔一看要鬧出大事來,當機立斷,動用內閣之權,封駁了睿文帝的聖旨——當然這封駁之權也不是那麽好用的,天子一怒,殺你全家都有可能。

睿文帝雖不能殺蘇首輔全家,但也當著滿朝文武的面給了他一個好看,直斥他是‘年老糊塗’。

沈長流在翰林院頗受蘇首輔照拂,拿他當半個恩師看,何況蘇首輔這些年兢兢業業,盡心為民,所有人都瞧在眼裏,他心下頗為欽佩,沒忍住上前勸諫了幾句。

結果睿文帝一看到他,臉色更為難看了,把他和蘇首輔一道罵的灰頭土臉的,為這事折騰至傍晚才脫身回家。

沈長流身心俱疲,回家路上,他輕叩車圍:“停車,我想散散步再回去。”

他下馬車之後,打發走了護衛和車夫,自己慢慢地向沈宅踱步。

他才走進一處偏狹的巷弄,就聽身後有人喚了聲:“沈大人。”

沈長流轉過身,就見紀玉津含笑向他走來:“沈大人果然是剛直之士,令人欽佩。”

沈長流心緒不佳,也懶得和他虛以委蛇,淡淡道:“世子有何見教?”

紀玉津笑了下:“也沒什麽,只是聽內子說了幾件關於尊夫人的趣聞,便想和沈大人聊聊。”

這裏的尊夫人,指的肯定不是許氏,沈長流本能地警惕,但涉及清婉,他腳下就跟生了根似的,不禁問道:“何事?”

紀玉津慢悠悠地道:“沈大人可曾見過陛下新寵的陸嬪娘娘?”

見過自然是見過的,不過那是帝王妃嬪,他就在宮宴上打過一瞬照面罷了。

紀玉津不等他皺眉,便道:“沈大人發現了嗎?陸嬪娘娘,生的和尊夫人有幾分相似。”他瞧著沈長流色變的表情:“宮裏這些年受寵的妃嬪,或多或少,都和尊夫人有相似之處。”

這話便如一枚尖針一般,深深地刺入沈長流的腦海。

他閉目仔細回憶,終於將陸嬪的臉從記憶中撈了出來,刹那間冷汗密布。

這代表了什麽?

沈長流呼吸滯澀,一時竟不能言語。

紀玉津又笑了笑:“還有件事...”他手指輕點太陽穴:“陸妃娘娘醉酒後曾經說過,在你們沈家出事後的一個多月,她曾把尊夫人叫入宮中陪伴,但是尊夫人第二日卻是衣衫不整,形容憔悴地出了宮,繼而便留下一封和離書,離開了長安,在這之後不久,陸妃娘娘就復寵了。”

他聲音極輕:“這些年,陸妃娘娘一直對尊夫人心懷愧疚,時常醉酒痛哭...沈大人是明白人,不妨說說,這意味著什麽?”

沈長流不得不張口喘息了幾聲,才呼吸急促地道:“我憑什麽信你說的是真的?”

縱如此發問,但他心底已經信了。

睿文帝對他莫名的厭惡,清婉因何含恨離去,這種種加在一起,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睿文帝對清婉早有邪念,陸妃為了復寵,假意把清婉喚進宮中相陪,實際卻無恥地讓睿文帝玷辱了她的姐姐,她這才得以保全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