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講故事

裴在野猶豫了下, 背過身走到外室,拔下自己用來把玩的匕首,利用自己為數不多的常識, 淺淺劃破了手指, 在元帕上滴了幾滴血, 這才算有些樣子。

他正要拿假帕子去交差, 忽然想到夢境裏和她那些旖旎繾綣的場景, 如果...真的做了那事, 這上頭應該不只有血跡吧?還會有他的...陽液, 和她的...

他低罵了一聲,臉上發燙, 慌忙中斷了自己的回憶。

落紅解決了,那些玩意怎麽辦?

看來...只能他自行解決了。

裴在野啊裴在野, 你都已經加冠還大婚了, 為什麽還是逃不脫自己玩自己的命運?

沈望舒就見面色陰郁地裏間外間走來走去的,不由問道:“你幹嘛呀?”

裴在野忙把元帕收回袖子裏,斜眼道:“沒你的事,睡你的覺吧。”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一臉就義的表情, 沉聲道:“你先睡吧,等會聽到什麽動靜都不準起來。”

這話說的怪嚇人的, 沈望舒嘟了下嘴巴, 很有反骨地問:“那我要是睡不著怎麽辦?”

裴在野陰惻惻地看著她:“那來跟我一起玩啊。”

沈望舒打了個激靈,本能地覺察到不對,忙把腦袋縮進被窩裏,不吭聲了。

裴在野這才帶上元帕,撩起簾子去了凈室。

沈望舒不知道他在凈室裏搞什麽名堂, 偌大的寢殿落針可聞,她就聽見凈室裏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伴隨著裴在野壓低了的喘息聲,斷斷續續傳了出來。

她越聽越精神,越聽越好奇,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她終於聽到一聲長長的呼氣聲。

裴在野整理好衣裳,拎著變得臟兮兮的元帕走了出來,正好這時候來查驗元帕的女官也來了,他把元帕封到木盒裏,令內侍拿去交給女官。

忙完這些,他正要就寢,就見沈望舒悄悄從被窩裏探出顆腦袋來,他驚了下,沒好氣地按住她的大頭,要把她重新塞回被窩:“看什麽看?”

其實男子做這種事再尋常不過,裴在野偏覺著自己有媳婦了還得自己玩自己,他覺著有點沒臉見人,倒頭就睡了。

沈望舒就躺在他旁邊的被窩裏,呼吸均勻綿長,這讓他心滿意足的同時,又有些不滿——明明兩人就躺在一張床上,卻非得睡兩個被窩,真是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

“小月亮...”裴在野頓了頓,才想出一個自以為很高明的搭訕方式:“等會我要是睡著了,你可不要非禮我。”

沈望舒:“...”

她壓根懶得回答,對著床帳呸了聲。

裴在野見她那邊沒有半點動靜,沉默了下,又道:“你能睡著嗎?我給你講講我在平州時的故事吧。”

沈望舒來了興致,去茶館聽書還得花八個銅板呢,裴在野又不要錢!她微微撐起身子:“你說吧。”

裴在野壓低了清越的嗓音:“平州的素來有鬼神之說,其中以鬼姑的傳說最為盛行,有一戶姓陳的人家,母親失蹤三日三夜,家裏人心急如焚,直到第三日半夜,陳家夫妻聽到屋外有人敲門,還有陣陣咳嗽聲,好像是他們母親...”

他聲音低沉,有種說不出的鬼魅味道,到最後他聲音越低,仿佛飄渺虛無:“...最後,陳家上下慘死,只留下一棟空空的宅子...”

沈望舒驚叫了聲,嚇得鬼哭狼嚎,在床上滾來滾去。

裴在野臉上微有得色,小月亮這回該嚇得縮在他懷裏求他保護了吧?

沒想到沈望舒嚇得寧可在床上亂竄都不往他這邊靠,好像他比鬼姑還嚇人似的。

裴在野一下子郁郁,還是他自己忍不了了,勾住她的腰,硬把她摟到自己懷裏,他小聲哄她:“好了好了,都是些無稽之談,再說有我在,哪只妖怪敢來抓你,我就提劍把它砍成四截,不,八截,好不好?”

沈望舒這時候也緩過勁來了,四肢並用,王八劃水似的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殿下,你讓我不要非禮你的,你現在又在幹嘛!”

裴在野臉皮頗厚,臉不紅氣不喘地道:“我改主意了,你非禮吧,我隨便你非禮。”

沈望舒還在他懷裏鬧騰,裴在野剛紓解完的底下又有點擡頭的趨勢,他伸手在她一處穴道輕按了幾下,沈望舒立刻覺著身上乏的厲害,堆積了一天的困乏翻湧上來,她身子僵了僵。

裴在野趁機輕撫她脊背:“小月亮,睡吧。”

沈望舒本能地掙紮了下,但是架不住困意襲來,殿裏燃上的安神香一縷一縷往她鼻子裏鉆,到底還是昏沉沉睡了過去。

裴在野唇角微勾,手掌握住她的細腰,用力在她身上蹭了幾下,把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裏,也跟著沉沉入睡。

......

這一番折騰下來,兩人雙雙起遲了,沈望舒騰的坐起來:“完了完了,睡過頭了,咱們要去拜見祖母和宗親,還要去祭皇廟呢!”女官特意叮囑過,第二日拜見長輩和宗親的重要性,完全不亞於大婚婚禮,她怎麽就誰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