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應當無法拒絕(第2/3頁)

睿文帝還是見不得女子落淚,忙把她扶起來,親手為她擦淚,小意哄她:“好端端地哭什麽,是朕惹你傷心了?好了好了,朕不說了,陪你用飯吧。”

只是對陸妃那番話卻未做回應。

陸妃見他岔開話頭,也不敢再提,她有兒有女的,一身榮寵皆系於皇上,反正勸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她仁至義盡了。

至於皇上對那孩子有沒有想頭...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

裴在野的體質十分特殊,他和齊太後一樣,天生體熱,就是赤膊站在冰天雪地也不害怕,獨獨苦夏的厲害。

再加上他近來心緒煩悶,明明住的屋裏已經放了不少冰盆,屋裏的床榻也換成了觸手生涼的玉床,但夜裏還是熱的夠嗆,睡到半夜他就能出一身熱汗,喉間也火燒火燎的。

他趁著今兒早上天氣涼快,政務又不多,忙到甲板上透透風。

雪團不知道從哪裏躥了出來,在他腳邊蹭來蹭去的,蹭的他整個鞋面都是貓毛。

裴在野正要把它拎起來,忽然就見它脖子上也戴了根長命縷,底下還墜著一個月亮型的小銀墜——一看就是小月亮打的。

——也就是說,這長命縷陸清寥有,這只死貓也有,只有他沒有?!

他沉默片刻,才消化了自己在小月亮眼裏地位還不如貓的這個事實,氣的眼圈發紅,揪著貓的後脖子齜牙咧嘴的,要給這死貓一個好看。

雪團在齊太後慣的,脾氣也大的不得了,張牙舞爪地沖他哈氣。

一人一貓正鬧的不可開交,沈望舒匆匆跑出來,見裴在野一副要把貓丟河裏的樣子,她驚聲道:“你幹什麽呀?!”

裴在野的兇兇臉瞬間僵了僵,他停頓片刻,硬是擺出一臉和善來,若無其事地道:“沒什麽,我跟它鬧著玩呢。”

他伸手揉亂了雪團腦袋上的毛:“它非要湊過來跟我玩,真是煩死了。”

雪團很不給面子的用肉爪子拍開他的手,又哈了他一下。

沈望舒一臉狐疑,裴在野又佯裝不經意地問:“它脖子上戴的是什麽?”

沈望舒自然而然地回答:“長命縷啊。”

裴在野眼熱的要命,還得裝作不在意地嗤了聲:“這破貓就是戴十條長命縷,也就是幾年的壽命。”他撇了撇嘴:“與其給貓打,倒不如給人多打幾條。”

沈望舒給他這話氣的:“我樂意,我自己掏錢買的線,我自己打的長命縷,我愛給誰給誰,反正又不給你!”

裴在野險沒跳腳:“我才不稀罕呢!”

他氣的想咳嗽,忙又忍住喉間癢意。

沈望舒伸手:“成了,殿下把貓還我吧。“

裴在野硬是把雪團摁在自己懷裏:“正好我要去見祖母,我親自把貓交給她。”

他說完就大步走了。

走到一處拐角,惡狠狠地盯著雪團脖子上戴的長命縷,心內掙紮一時,到底沒忍住,把那長命縷給扯下來了...

......

樓船行了大半個月終於到了長安,沈望舒許久沒見父親兄長他們了,心裏還真有些思念,便跟齊太後說一聲,直奔著碼頭去了。

齊太後體諒她歸家心切,也沒多留她,反是給她指了兩個帶路是女護衛,令她們送沈望舒下碼頭。

沈家人提前知道她的歸期,早就派下人在碼頭邊等著接她。

沈望舒走近了才發現不對,家裏頭就派了兩個下人,駕著一輛十分寒酸的藍布小馬車,下人也極散漫冷淡,她問話回答的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

她倒不講究啥排場,不過這樣也太離譜了點。

許氏雖然對她不咋地,不過面上情還過得去,有她爹她哥在,也不能讓下人這般薄待她。

家裏出啥事了?

沈望舒想到沈老夫人那封古怪的書信,心裏生出些不安來。

藍布馬車在一處古樸雅致的四進宅子前停下,下人在前引路,帶著沈望舒一路去了正堂。

正堂裏沈老夫人,許氏,沈熙和以及龍鳳胎都在,獨獨沒有沈長流和沈飛廉。

在正堂的一家老小都面色沉凝,隱隱地還透著些焦慮,龍鳳胎尤其不安,雙眼都是紅腫的。

沈望舒怔住,她爹和她哥呢?

她這麽想著,就直接問了:“老夫人,我爹和我大哥他們呢?”

沈老夫人面色冷沉,看向沈望舒的眼裏透著惱恨:“托你的福,他們被巴陵王府扣下了。”

沈望舒瞪大了眼。

沈老夫人深深呼出一口氣:“本來咱們一家都要動身啟程了,巴陵王府擺宴,給咱家下了帖子,你爹便帶上一家老小去赴宴,你大哥席間被人灌了酒,一睜眼發現自己在床上,有個赤身女子躺在他身邊,那女子正是巴陵王新納的一位庶妃!”

她嗓音微顫:“那女子一句話沒說,直接尋了短見,巴陵王便以奸.殺他妃子為由,扣下了你大哥,你父親為了救你大哥,讓我們先回京城打點,他自己留在了梁州城周旋,現在父子倆生死未蔔,了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