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賢妻良母(第2/4頁)

三人很快動筷,柳玄言辭間對太子極為推崇,三句話不離太子,面上滿是沒能得見的遺憾,時不時還要扼腕一句:“以太子之才幹,晉朝日後何愁不興啊。”

他是狂生性情,說話也少了幾分顧忌。

裴在野瞥了眼沈望舒,略有得意地翹了翹唇角:“柳叔高見,只可惜不是什麽人都像柳叔一般有眼光,能發現太子的好。”

他深覺此人眼光極好,應當入東宮當差才是,兩人一來二去的聊的全是太子,話沒敘上幾句,倒是把沈望舒撇在一邊了。

一頓飯吃的頗是盡興,直到下午柳玄才告辭,沈望舒忙把買的瓜果點心給他提上:“柳叔,你拿回去慢慢吃。”

柳玄也不和她客氣,笑著接過。

他在身上左摸右摸,掏出兩根同心方勝的絳子,絳子上各系著一塊鴛鴦佩,他瞧裴在野這小郎君也挺順眼的,想他身份不同,便把鴛鴦佩分別遞給兩人:“之前聽說你找到你未婚夫,早就把這鴛鴦佩給你,正好你們兩個都在,這玉佩便一人一塊吧。”

這可不興亂給啊!

沈望舒正要開口,裴在野突然不著痕跡地擡手,在她頸後某個穴位輕捏了下。

她立刻麻了半邊身子,連話也說不出了。

他一邊把她捉到身旁扶著她,一邊伸手接過那對兒鴛鴦佩,唇角含笑地接過:“多謝柳叔。”

等柳玄走遠了,沈望舒才恢復,氣道:“你亂接什麽呢?這是咱倆能用的嗎!”她沒好氣地伸手:“還給我。”

這是祝賀新人成婚的玩意,男女各取一方,給她和裴在野合適嗎!

裴在野已經把男子的那塊佩到腰間,覺著怎麽瞧怎麽順眼。

他今天心情極好,頗是無賴地把鴛鴦佩在指間繞了繞,逗她:“不給。”

他見她氣咻咻的樣子也覺著異常可愛,忍不住湊過去,在她耳根重重親了一下:“你怎知你我沒有用上的一日?”

不等沈望舒捂著耳朵發火,他挑眉一笑,得意洋洋地一個縱身就翻出了院子。

......

沈望舒被最近神神叨叨的裴在野搞得心慌意亂,只得專心收拾東西。

眼瞧著快要返回長安,沈望舒收拾東西的同時,也掛心著陸清寥的案情,她正琢磨著怎麽和齊太後打聽呢,沒想到齊太後卻主動提了:“你表兄的案子已經定了。”

沈望舒忙擡起眼,齊太後也不瞞著她,一五一十地說了:“最後查出來,兵鐵一案是那平州總督一人所為,與你表兄無關,皇上已經結案了...”

她說到這兒,略帶嘲弄地一哂,然後才道:“不出岔子,你表兄明日就能出獄,他想見一見你。”

沈望舒想了想,答應了,又發愁:“我在哪見他合適呢?”

兩人現在已經退了親,去陸家還是她家都不合適,難道她要去牢裏見表兄?表兄估計也不願意旁人見他那般狼狽樣吧。

她正琢磨要不要找間便宜茶館定個桌,就聽齊太後道:“他既托人把話帶到我這兒,我便做主,把園子裏一塊僻靜處借給你們,讓你們好好把話說清楚,如何?”

她是瞧出來了,沈望舒對那陸家四郎無意,不過陸家四郎倒是有心的,那讓望舒把話跟他說清楚也好,誰讓兩人曾經有過婚約呢?一是讓他不必再糾纏此事,二也是幫自己那倒黴孫子著想。

齊太後一邊感慨自己命苦,見沈望舒點頭,她便命人去刑部大牢傳話。

第二天沈望舒和陸清寥前腳剛去園子,裴在野便匆匆趕來了,皺眉對齊太後道:“祖母,誰讓您答允讓他們見面了?”

忍住沒殺陸清寥已經算他客氣了,他還敢提出見她?真是得寸進尺。

齊太後聽這話就來火:“我自己的園子,我還用得著誰答允?”她擡了擡手:“走開,少在這兒惹我生氣。”

裴在野一肚子火兒被她應給堵了回來,又不甘心就這麽被打發走,遣退了身邊一眾下人,他裝模作樣地在園子裏晃了一圈,直奔陸清寥和沈望舒說話的涼亭去了。

不過他這些日子到底長了些心眼,就沒徑直打斷,而是斜靠在一處聳立的怪石後——偷聽。

陸清寥也是和沈望舒剛碰面,兩人一時都未開口說話。

陸清寥一身素衣,人如皓月一般清雅,他似乎清減了些,不過風采一如往昔,他目光落在她身上許久,嘴唇輕輕翕動,半晌才道:“抱歉。”

他語調艱澀:“是我負了你...”

那日之事,縱有太子的算計在,但說到底,還是他選擇了陸家,舍下了她。

沈望舒忙擺手:“表哥別這麽說,也別提這事了,你有你的難處,我明白的。”

她今天見陸清寥不是為了跟他說這些癡言怨語,她想了想,難得正色:“表哥,就算婚約不再,咱倆還是血親,我有句話想勸一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