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希望你一世無暇(第2/5頁)

沈望舒約莫猜到是什麽,漲紅了臉,沒敢在人前打開,齊太後又道:“你可想見他?”

沈望舒怔了下,搖了搖頭:“娘娘幫我回了吧。”

她本來就想逃開太子的,不然豈不是前功盡棄?

就算不提前世今生這些糾葛,她現在是表哥的未婚妻,哪怕兩人相識尚短,他也是她嫡親的表哥,她不能做吃鍋望盆的事兒,實在不該再和太子纏扯不清了,更別說宮裏頭已經為太子選定了太子妃。

齊太後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也不多勸,只點了點頭。

她令心腹傳話給那頭倔驢,誰想到這倔驢還不甘心,徑自跑去了禦獸園。

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一場春雨,葉知秋眼睜睜地看著自家殿下在春雨裏從期待等到暴躁,再由暴躁一點點變為失落,鬢發都被細密的雨水打濕,有下人想為他撐傘,也被他不耐煩地打發走了。

葉知秋見他等了已有大半個時辰,上前撐起紙傘,忍不住道:“殿下,太後都說了,沈姑娘不會來了,您這...”

裴在野煩躁地拭去長睫上的雨滴:“我知道。”

他當然知道她不會來了,只是他忍不住和陸清寥較勁,難道他和小月亮那些日子的相處,還抵不過陸清寥區區一個身份?

還是陸清寥拿婚約脅迫於她了?

葉知秋約莫能猜到自家殿下的心思,忍不住在心裏暗暗埋怨,本來殿下何至於落到這個地步,還不是他一味說謊恐嚇強迫,還囚著沈姑娘不許她走。要是殿下能早些放下身段把人哄回來,現在哪有陸清寥什麽事啊。

沈姑娘要是真和陸清寥許親...他想想這個,頓時覺著比自己老婆跟人跑了還難受!

葉知秋正想和聲勸幾句,裴在野忽問道:“她現在在哪?”

葉知秋就怕他問這個,臉色一苦:“陸伯爵帶著沈姑娘...去大殿下名下的一處馬場挑馬去了。”

陸清寥帶著她去老大那裏攪合什麽?裴在野臉色有幾分難看,抹了把臉上的水:“備馬。”

......

陸清寥邊笑邊和她介紹:“長日馬場雖不是最大的,但卻是馬匹種類最齊全的,就連宮裏禦馬都有。”

沈望舒瞧的目不暇接,伸手想摸一匹神駿白馬,驚奇問:“有汗血馬嗎?汗血馬流汗真的像血一樣嗎?”

陸清寥搖頭失笑:“那不過是未見過千裏馬之人以訛傳訛,汗血馬跑動之時經脈鼓脹,如同鮮血流淌,這才被稱為汗血馬。”

他溫聲叮囑:“有些烈馬不適合女子騎行,就是靠近,也得小心為上。”

沈望舒還想再叭叭兩句,天上突然飄來淅瀝春雨,兩人都未帶傘,陸清寥忙帶著她到一處亭子下避雨。

她頭發和肩膀濕了一片,陸清寥怕她著涼,從懷中取出一方幹凈絹帕,沈望舒瞧的一驚,瞪大眼睛,嗐了聲:“表哥你也帶手帕,我一直以為只有女子出門才帶帕子呢。”

陸清寥都不知道怎麽接這話好,溫聲問道:“那你這個女子出門帶帕子了嗎?”

她瞧了瞧自己摸馬摸的臟兮兮的一雙泥爪子,郁悶道:“沒,我嫌麻煩,出門就沒拿。”

陸清寥看了眼她的手,笑裏難得帶了點促狹:“可見這是喜潔之人帶的,與男女無關。”

他本來想幫她擦幹凈的,又顧忌著在外面,遲疑了下,微笑把手裏的帕子遞給她。

沈望舒嫌麻煩,潦草擦了一遍。

陸清寥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她手裏取過帕子,幫她拂開額前碎發,擦幹臉上濕漉漉的水跡。

他目光觸及她飽滿柔潤的唇瓣,本來想禮貌地移開,卻又控制不住地落在她唇間,有些微地走神。

沈望舒疑惑地道:“表哥?”

陸清寥臉色紅了紅,才發覺自己唐突,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忽然背後傳來一聲尖利鳥鳴,一直展翅足有丈許寬的蒼鷹直直地飛進亭子,向著陸清寥狠狠抓來。

憑借習武之人的本能,他忙拉著她躲開,蒼鷹在涼亭上空盤旋一圈,又飛回了原處。

陸清寥表情略冷,順著蒼鷹飛來的方向看過去,就見裴在野立在不遠處的小坡上,那只鷹斂翅蹲在他肩頭。

裴在野手指逗弄了一下鷹喙,翻身下馬,帶著人走了過來。

他難得沒像前日那般劍拔弩張,唇角淡淡一挑:“抱歉,沒收住。”

他本來沒想著動手的,只是離遠了瞧她一眼便好,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和陸清寥信步閑談,顯得頗是輕松愉悅。

他第一次意識到一個問題,原來不用他,小月亮也可以很開心。

這個認知讓他心肺擰結,又見陸清寥主動靠近她,似要親吻,他便令金翅奴飛出去,驚擾二人。

裴在野怕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緩了口氣,轉身要走。

陸清寥見他屢次來犯,臉色一點點冷了下來:“殿下在馬場公然傷人,只是一句抱歉便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