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一次逃跑(二合一)……(第2/5頁)

偏偏,他眼下又需要陸清寥這個‘未婚夫’的身份,眼下還沒到長安,她若是知道他不是她表兄,而是她害怕的那個太子,不知會露出什麽表情。

光是想一想,他就覺著心驚肉跳。

所以他既厭憎‘陸清寥’,又不得不繼續借用這個身份,當真是進退兩難,尤其是她把他當做‘陸清寥’時,他心頭仿佛鈍刀子剜肉一般,難受的要命。

她又‘吧嗒吧嗒’掉了兩顆淚,他瞧的心疼,又有些手足無措。

他俯低身子,親去她滲入鬢角的一滴淚,喃喃道:“等到了長安...”

等到了長安,他會把一切都告訴她,再把這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面前,只為博她一笑。

他親著親著又克制不住起來,輕輕捧著她的臉,從她的額頭開始,落下一串細密輕柔如同毛毛細雨的親吻。

直到親吻輕輕落到她唇上,她才有些不舒服地輕喃了聲,裴在野終於回過神來,一時面紅過耳,做賊似的從窗口跳了出去。

......

沈望舒混混沌沌的,都不記得昨晚上夢見了什麽,只記著早上起來的時候臉全濕了。

她昨晚上沒睡好,今兒早上也沒力氣再生氣,由裴在野陪著最後祭拜了一回母親,再次坐上了去往長安的馬車,這回便直奔豫州而去了。

她對這次的行程充滿了忐忑,再沒力氣跟他發火,理智反而回籠了些,隱約想起一點不對頭的地方。

四哥的兩只胳膊她都瞧過,好像並沒有什麽磕傷。

十二年過去了,磕傷倒是有可能好,但是母親留給他的遺物,哪怕他後來轉贈給她了,但是這也能忘嗎?

而且就算以四哥陰晴不定的脾氣來看,那場火氣他發的也太過莫名其妙了,倒像是,倒像是...他在跟誰較勁一般。

沈望舒莫名又想起了紀玉津的話,她心頭跳了兩下,也顧不得再跟他置氣,掀起車簾佯裝瞧馬車上的風景:“四哥,快到豫州了吧?”

這還是她這幾天頭回叫他四哥,裴在野心中微喜,面上還是故作矜持,不鹹不淡地嗯了聲。

沈望舒抿了下嘴巴:“王府的人也沒追來...”她擡眼看著裴在野,猶豫著問:“紀世子...不會真的死了吧?到底死沒死啊?”

那天實在太黑了,她又嚇得要命,只聽到紀玉津高聲說了‘你是...’,兩個字,就被四哥一劍斬斷了後面的話。

他想說什麽呢?‘你是...’後面跟的又是什麽?

裴在野掃了她一眼,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死有死的處理,沒死有沒死的處置。”他不想說太多跟紀玉津有關的,只淡道:“放心,紀玉津和他的一系人馬自有人處置。”

威國公一向厲害,把這事的善後交給她,他再沒什麽不放心的。

沈望舒又抿了下嘴巴:“那天來的那位...老夫人,是誰啊?她怎麽這麽厲害?”

她那天嚇壞了,就沒有多想,現在想想,紀玉津可是王府世子,怎麽就被四哥輕易地收拾了?

還有那日來的老夫人,雖然是年邁女子,但那通身的威風厲害,就連總督老爺都不及她三分,三兩下就把紀玉津的一幹人馬解決了,四哥只是給陸妃娘娘和大殿下當差的話,怎麽能驅使這樣厲害的一位老人家呢?

裴在野一手支著下頷:“她是我的一位長輩。”他手指勾過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對自己,細端詳:“你到底想問什麽?”

沈望舒咬了下嘴巴:“四哥,你知道陸妃娘娘身邊的一位女官,名叫陸清梅的嗎?”

裴在野聽到陸清梅這個名字,眸光輕輕閃了閃,唇角不覺微抿,面上多了幾分冷意。

——兩年前,這賤婢被陸妃充作司寢女官塞入了東宮,她膽子倒是不小,還敢給自己身上用了催情易孕的香料,想要成事之後懷孕生子,好用腹中孩子拿捏他。

最後她當然沒勾引成功,事發之後,裴在野本想一筆清算的,沒想到陸妃對這個遠房侄女倒是頗為看重,這陸清梅也歹毒得很,四處攀誣狡辯,害死了一葫蘆串的宮人,又在陸妃的力保下,這才僥幸保命。

陸家上下,便是這般卑劣。

無論如何,他絕不會讓陸家人和小月亮再有什麽牽連。

裴在野輕捏眉心,掩住眼底的一絲戾色,淡道:“知道,怎麽了?”

沈望舒猶豫了下,才道:“爹說了,她是陸妃娘娘派來接咱們的,讓咱們在豫州長眉的官家驛站和她碰頭...”

她又停頓了一下,大眼落在裴在野臉上,帶了些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哥,她不光是陸妃娘娘的女官,還是你的堂姐,你想見見她嗎?咱們要不要跟著她一道返回長安?”

她對陸妃娘娘一直有些警惕,沈長流提議讓這位陸姓女官護送他們去長安,她心下不免猶豫,但是最近紀玉津說過的話總是在她腦海裏回響,甩也甩不脫,煩的她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