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幹點男人該幹的事兒怎麽了……(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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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望舒心情頗佳地過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便聽下人來報——老爺來了。

沈望舒愣了下才反應過來,想著沈大人肯定會見一見裴在野,便讓人把他也喊下來。

裴在野過了會兒才迤迤然出現,沈望舒郁悶的:“你這磨蹭的,怎麽好讓長輩等著?”

裴在野老神在在地挑了下眉:“等著怎麽了?”

便是一二品的大臣想見他,也得老實等著,還不一定能見得著,這個姓沈的小官能等著見他,已是幸事。

所以裴在野半點不擔心會被認出來,他經常天南海北的四處征戰戍邊不說,便是在京裏的時候也是三品以上的大員非要事不得相見,沈望舒她爹這種外任小官十年能挪一次窩就不錯了,根本沒有見他的機會。

沈望舒沒啥心情糾正他,帶了點緊張地和他下樓。

沈大人其實待她頗為周全,不過她八歲死了娘就在好心親戚家借住,她一時適應不來自己有了個爹的事。

據他說,沈望舒的舅家——陸家,犯下了一樁大案,就連姻親沈家也被牽連進來,沈氏成年男丁全部入獄,沈望舒的母親秉性剛烈,為了不使夫家受牽連,在身懷有孕的情況下給了他一封和離書,然後背著他遠走異鄉,恰好長水村有一戶受過她襄助的遠房親戚,她便在此養胎,直到沈望舒八歲的時候,她不幸染病身亡。

其實沈望舒覺著隱隱不對頭,畢竟母親對表兄時有提及,對父親卻從不多談,若母親對他心懷愧疚,為何如此絕情?但沈大人提到母親時隱隱含淚,又說每年他都不斷地派人出去尋找她,還令人取出當年她親筆寫下的和離書,沈望舒這才信了。

沈大人正在客棧偏廳等她,沈望舒在外頭局促地理了理衣裳。

沈大人名喚沈長流,年約四十三四,便是人至中年,依然是清俊從容的一美男子,沈望舒是撿著父母的優點長的,鼻子嘴巴似他,因而鼻梁高挺,唇形豐潤優美。

才找回不久的嫡長女險被流民所害,沈長流自然是擔憂的,便把唐嬤嬤和護衛的頭叫來問話,偏廳的氣氛隱隱沉凝。

沈長流斷案倒有一手,皺眉略問了幾句,唐嬤嬤已是心驚肉跳,冷汗涔涔。

她那日戕害沈望舒不成,頗為提心吊膽,這兩天沒人顧得上追究她,她正暗自竊喜,沒想到直接被老爺問到頭上來了。

唐嬤嬤反應倒也不慢,老淚縱橫地行了個大禮:“好教老爺知道,那日的事兒都是老奴的不是,老奴見那夥流民上前乞要錢糧,生怕驚擾了姑娘,這才令護衛驅逐他們,誰料那夥人貪心不足,反而動起了手,反讓姑娘受驚,老奴辦事不周,還請老爺責罰。”

明明她那日拿流民撒氣引發沖突在先,又存心謀害沈望舒在後,這話一說,當真是把自己撇的一幹二凈,倒顯得她似個忠心為主的大好人一般。沈長流那日不在,不知明細,還真不好責罰她。

沈望舒在簾子外聽的火冒三丈,裴在野都沒攔得住她,她撩起簾子就沖進來了,按照他們村裏小孩有仇當場就報的脾氣,兜頭就照著唐嬤嬤的老臉給了一拳!

沈長流和護衛都沒反應過來,她指著唐嬤嬤便是噼裏啪啦一頓好罵:“你這老貨撇的倒是幹凈,本來馮護衛打算拿出錢糧來消災,眼看著兩邊都談妥了,就是你這老婆子多了句嘴,他們才知道馬車裏有錢有糧,這才起了歹心,撞壞了馬車門,差點把我拖下去!你倒是會狡辯,說的真跟我的救命恩人似的!”

唐嬤嬤面門‘咣當’挨了一拳,被揍的鼻涕一把眼淚一把,俯在地上就勢賣慘:“姑娘,這話可不是隨便亂說的,縱你往日瞧老奴不順眼,也不該這般冤我!我說那話,不過是為了提醒護衛保護好您,難道這也有錯了不成?”

沈望舒才不吃這套,啐她:“平日裏瞧見我眼睛恨不能飛到天上去,怎麽流民一來,你就熱心起來?!”

裴在野在外面呲了下牙,小丫頭片子脾氣可真夠辣的。

裏面的沈長流顧不得糾結女兒動手揍人的事兒,皺眉問護衛:“可有此事?”

護衛猶豫了下,決定兩邊都不得罪,回答道:“唐嬤嬤確實說了句‘保護好姑娘和馬車!老爺留給姑娘的錢糧都在車裏!’,話應是好意,不過正好給流民提了個醒,確實不當。”

這事兒確實糾結,誰也不知道唐嬤嬤說這話是何心態,到底存沒存對主子不滿,蓄意報復的心。

唐嬤嬤是家裏夫人特地指給沈望舒的,罰她是掃夫人顏面,若是不罰,以後難免會讓下人對沈望舒生出輕忽之心。這事既然沒有確鑿證據,罰與不罰,端看沈長流心意在何處了。

沈長流輕敲幾下案幾,很快有了決斷:“把唐嬤嬤拖下去,按家規領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