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第3/4頁)

嶽自成其實打算得很好。在他原本的計劃裏,可以借由獸潮大戰重傷仙盟和修仙界的同時,解決掉自己的其他幾個師弟。

可是他沒有想到,齊厭殊和鶴羽君今生和好,又與宋遠山、謝清韻聯手。他更沒想過白澤的祥瑞竟然能解開獸潮的詛咒,獸潮沒有害死任何關鍵人物,沒想到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入這樣的絕境當中。

玄雲島只剩下他一人,而他要面對齊厭殊、宋遠山、鶴羽君和佛子的聯手圍剿。這能怨誰呢?是嶽自成冷眼旁觀,斷送了與他有兩世情誼狼狽為奸的其他三個師弟。

齊厭殊等人已經與嶽自成大戰兩天一夜。

大乘期果然是大乘,哪怕是嗑藥上去的水貨,也仍然十分難纏。

可時間長了,嶽自成越來越難以招架。

齊厭殊和宋遠山正值壯年,天賦與腦子都最好的時候,還有詭譎的鶴羽君與攻守兼備靈活運用天理之力的謝清韻,嶽自成逐漸不敵眾人。

對峙的時間越長,嶽自成也能感覺到自己越來越吃力,他已經窮途末路。

他早就不見曾經的光鮮,身上長袍破破爛爛,披頭散發。再看著面前的四人,他們那樣年輕而強大,仿佛還有無數種可能性。嫉恨和憤怒在嶽自成的心中不斷地燃燒著,讓他逐漸癲狂。

“我只是要飛升而已,為何要逼我,人人都欺我攔我……欺人太甚!”嶽自成自言自語,他喃喃道,“師父說過我天賦異稟,是師兄弟裏最有可能得道飛升的人,可是為什麽,為什麽……”

自言自語到最後,嶽自成擡起頭,他滿臉恨意,開始瘋狂地攻擊四人。

剛剛的嶽自成還有些保留,生怕傷到自己。可感受到自己已經無法贏下他們,嶽自成反而開始用要與所有人同歸於盡的打發進攻,竟然比剛剛還要危險!

一個不要命的大乘修士的報復,可想而知會有多麽可怕。若是另一方有一點退縮之情,恐怕真的讓嶽自成突出重圍也不得而知。

可齊厭殊與鶴羽君這對師兄弟想要報仇想很久了,還有經歷過前世末日的宋遠山,再加上心無旁騖從未畏懼之情的佛子,四人已經下定決心,哪怕他們都死在這裏,也不能讓嶽自成活下去!

他們的配合越發默契,佛子身邊經文閃動,鋪天蓋地,以天理之力為輔,四兩撥千斤,卸掉嶽自成的攻擊。

與此同時,宋遠山正面鉗制——在二人配合之下,越來越虛弱的嶽自成分身乏術。

當他感受到如高山般磅礴的劍氣從頭頂壓下的時候,已經晚了。

嶽自成想要後撤,沒想到鶴羽君從他後面攻來,黑劍纏繞著森森鬼氣,將嶽自成後路封死。

齊厭殊與鶴羽君兩面夾擊,嶽自成退無可退,只能硬生生咬牙抗下齊厭殊冰冷淩厲的劍意。齊厭殊怎可能一招便停下,嶽自成露出破綻,他立刻欺身上前,又是一劍!

噗——!

嶽自成吐出一口鮮血,他本命劍碎裂,從天空重重地落在地面上。

老者擡起頭,他聲音嘶啞地說,“不可能、你、你難道也要升大乘期了?”

半空中,齊厭殊神情淡淡,他收了劍。

看著他的樣子,嶽自成氣得又咳出一口血,體內的真氣亂套一樣紊亂起來,他仿佛泄了氣,傷勢迅速變得嚴重。

宋遠山與謝清韻落在他的面前,宋遠山沉聲道,“嶽自成,你到底為何要屠殺修仙界?修仙界陷入水火當中,對你能有什麽好處?”

老者卻顯然有點瘋癲,他仿佛沒有聽到宋遠山的話。他死死地盯著齊厭殊,聲音沙啞地說,“都怪你,還有你,還有你們,還有虞念清——都怪你們,我才無法飛升!”

他說別人也就罷了,一提虞念清,齊厭殊和宋遠山的表情頓時便冷了下來。

尤其是齊厭殊,他眼見著眼發脾氣,鶴羽君卻伸手將他攔下。

“你何出此言?”鶴羽君說,“我們兩個也就罷了,念清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她又是晚輩,你無法飛升,怎得怪到她的身上?”

“因為氣運不夠了!”嶽自成猙獰地說,“一定是這樣的,不然為何我不能飛升?你們也會這樣!你們遲早會遇到永生永世跨不過去的瓶頸的,沒人能夠飛升,沒有人……”

“什麽氣運不夠了,你在說什麽胡話?”齊厭殊冷聲道,“天賦不夠少要埋怨其他人,醜人多作怪。”

“無知小兒!”嶽自成冷笑道,“你總有一天會體會到我的痛楚,修仙界已經數千年無人飛升,這難道不奇怪嗎?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五界裏的生靈太多了,天才也太多了……氣運不夠了。只有你們都死了,所有人都死了,我才能飛升!”

“嶽尊者,你已經走火入魔了。”佛子嘆息道,“人修飛升,對道心要求極高。就算你說得是真的,可你手上沾滿鮮血,身邊纏繞無數業障。你若是身死,恐怕連入輪回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麽可能會得到天界認可,成功飛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