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第3/3頁)

蘇卿容說,“是我的錯覺,還是這玉佩上的圖騰本來就這樣淡?”

眾人仔細一看,玉佩上原本白澤圖騰的雕塑是栩栩如生的,現在已經微不可見,淺得像是玉佩本來的紋路。

“剛剛引其他人入夢的時候,玉佩還沒有這個樣子。”宋遠山沉聲道,“難道是剛剛的行為讓白澤更虛弱了?”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聽到頭頂傳來一聲嗡響,就好像有人撞動寺廟的大鐘,整座仙城都籠罩在鐘聲的震動當中。

城中央,吳忠勇滿身血汙,狼狽不堪,他從廢墟中勉強爬起身,而天空中的齊厭殊手持長劍,他的面容陰沉冰冷,猶如索命的閻羅。

就在這時,天空逐漸黑了下來,本來已經走投無路的吳忠勇擡起頭,頓時大笑起來。

只見仙島結界之上被一個巨大的血紅色陣法籠罩,那半空中的陣法如此巨大,讓人望而生畏。

陣法之上,玄雲島的第三人呂觀海單手掐訣,他口中詠誦著晦澀難懂的古怪言語,隨著他的聲音,那血陣更紅,血陣下萬千妖獸瘋了一般更加猛烈地撞擊結界,哪怕將自己撞死在屏障上,也毫不松力。

吳忠勇吐出一口血,他笑道,“齊厭殊,你大勢已去!哪怕你是天才劍修又如何,如今獸潮已起,只有我們才知曉如何停下來。一切都已經走回前世的老路,而你和幾百年前一樣,注定竹籃打水一場空,保護不了任何人!”

“大勢已去?”齊厭殊揚起劍,法力隨著劍刃而凝結,他墨發飄舞,襯得眸光更加冰冷。他淡然道,“殺你,還是足夠的。”

吳忠勇咬緊牙關,他知曉生死只在這片刻之間。

他手持長劍,將畢生絕學融入這一擊當中,從地面向著齊厭殊攻去。

自從七百年前齊厭殊殺了玄雲島其中一人、重傷多人,而讓他們不得不放他走之後,這些年來他們都在研究他當年的劍法,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殺了這個小子揚眉吐氣。

淩厲的劍氣猶如潮水般摧毀沿路的一切,已經疏散完修士的城中央建築在吳忠勇的劍招中化為烏有,咆哮著向著齊厭殊沖去。

老者緊隨其後,手中的長劍凝結著法力,虎視眈眈地等待齊厭殊拆招。

這些年為了這一天他們都準備太久了,前世今生將近千年的時間,玄雲島一半分給齊厭殊,一半分給虞念清。他們將這師徒二人已經研究得十分透徹。

吳忠勇已經想過這一招的所有解法,他對他的所有缺點了如指掌,不論齊厭殊如何做,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老者的神情勢在必得,他的瞳孔裏倒映著天空中的墨發白衣的齊厭殊,像是蜘蛛注視著網中央的獵物。

半空中,齊厭殊動了。

他的動作極快,極輕,劍勢淩厲而美,劈過暗沉血紅的天空,以玄雲島究其兩世都沒有領悟到的招式,輕描淡寫化解了吳忠勇的攻擊。

吳忠勇瞳孔緊縮,瞬間的失神,齊厭殊的劍勢已經猶如閃電而來,瞬間穿透他的丹田。

鮮血不斷從唇邊落下,老者死死地注視著面前的齊厭殊,他雙眸通紅,脖頸青筋跳動。

“不可能——不可能——!”吳忠勇的嗓子發出猶如拉風箱子般的聲音,他目眥欲裂,嘶啞地說,“你、你這幾百年又精進了?!”

“你也知道又是幾百年了,狗都能修煉成精了。”齊厭殊懶聲道,“難道你一點長進都沒有嗎?”

他伸手拽過吳忠勇的衣領,注視著老者泛著血絲的眼睛,齊厭殊冷笑道,“你確實沒有長進。”

說完這句話,齊厭殊抽回了劍。

他松開手,吳忠勇的屍體轟然落下,血泊在老者的身下不斷蔓延,他通紅的眸子仍然死死地瞪著天空。

老者死不瞑目。

齊厭殊嫌棄地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劍,又用了清潔術,就在這時,城北仙殿方向傳來爆炸聲,正是滄瑯宗暫居之處!

齊厭殊瞬間來到半空中,他向著那邊看去,不由得一怔。

在仙殿的屋頂上,一個古怪的巨獸擡起頭,發出動天的吼聲。

這怪物頭長龍角、狼首、鹿身、關節與四肢布滿鱗片,身後三個長尾巴在空中搖晃。

它雖是白色毛發,可身體上卻蔓延著紅色的紋路,額前的紅紋猶如發芽的種子般將枝丫蔓延向自己的全身。

它的雙眸血紅,在它的吼叫聲中,仙城頭頂的結界開始出現裂紋,結界外的妖獸們撞擊得更加猛烈了。

齊厭殊有點驚愕。

這是白澤?像是入魔了的白澤。不對——這不會是楚執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