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2/3頁)

秦燼問,“仙盟裏那麽多大仙門,一個都派不上用場嗎?”

“這些老東西活了幾千年,修仙界都是他們的徒子徒孫。”齊厭殊冷聲道,“那些人死也不會懷疑自己的祖師爺的。”

“如果是長鴻劍宗,他們會相信嗎?”蘇卿容遲疑地說,“當初世家想殺我的時候,是長鴻劍宗的人攔了下來,我覺得他們和其他門派不一樣。”

佛子沉默了一會兒,他說,“此事事關重大,若是一步踏錯,或許便難以回頭。可確實也需要更多人來幫忙。長鴻劍宗裏,至少沈雲疏是可以信任的。我之前與他有過幾次交流,他是個正直之人。待到再多一些證據,我便去與他談談。”

這件事應該是好事,畢竟滄瑯宗加上兩個小崽子才六個人,若是長鴻劍宗能站在他們這一邊,那就容易多了——人家至少是第一劍宗,人多啊。

只不過,坐在謝君辭身邊的蘇卿容能夠明顯感覺得到,佛子誇贊沈雲疏的時候,謝君辭無聲地運著氣,臉色也很臭。

“好,那便這樣定了。”齊厭殊說,“至於那個陣法,我會問問我在魔界的朋友。”

談話到這裏差不多可以結束了,佛子卻忽然問道,“宗主,君辭在嗎?”

齊厭殊一時不知該說在還是不在。他作為一宗之主,又是師尊,似乎不論說不說謊都不太好。

旁邊的蘇卿容倒是機靈,他接話道,“您說,我們會轉達給他的。”

蘇卿容想,他又沒說謝君辭不在……應該不算撒謊吧?他其實有些心虛。

玉牌另一邊,謝清韻猶豫了一會兒。

“我有一件事,不知該不該與他說。”他道,“若是不說,他日後定會與我生氣。可是……若是說了,我怕他又沖動。”

“你說吧。”齊厭殊沉聲道。

“我懷疑這孩子的事,和當初無清域的大量靈獸異化是同一件事。”謝清韻低聲說,“這兩個事情的細節都太巧合,我如今沒有實質證據,只是光憑記憶,這少年妖化後的狀態,和當時那些異化妖獸的樣子很像。”

他說,“兩百年過去了,如果這件事是有人故意為之……”

謝清韻的話沒有說完,所有人便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兩百年前無清域的那一場災難,讓整個仙域數萬靈獸全部化為妖獸,除了謝清韻所在的仙城之外,其他幾個仙城血流成河。

除了一些命大的修士還活著,低境界修仙弟子和沒有能力的修仙界凡人幾乎死絕,大概估計死了六七萬人。

仙盟和世家商盟皆是震驚,可是查了幾年都沒查出來原因,最後只能看出當地的靈脈似乎被汙染,而那些妖獸在變異後的幾天很快便都死去了,解刨之後也只看到它們的肉身和核心都已經變異,像是似魔獸似妖獸的怪物。

最後,這件事也只能以靈脈汙染導致靈獸妖化而不了了之了。

因為消失的是個小仙域,甚至沒有幾個大門派或者大世家的弟子,死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平民,所以沒過幾年,這件事情就被修仙界逐漸淡忘。

若這件事是人有意為之……便恐怖了。

兩百年前對方就有能力滅掉一個小仙域,兩百年過去了,現在他們又能造成多大的損失?他們想要控制靈獸妖化,又是想要做什麽?

只要細想想,就讓人寒毛立起。

只是這一瞬間,齊厭殊、秦燼和蘇卿容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謝君辭。

謝君辭怔然地注視著桌邊一腳,手指已經不由自主捏緊成拳,指間泛白。

他的大腦嗡嗡作響。

這麽多年了,當初的慘案被歸結為靈脈汙染,像是天災人禍,謝君辭甚至找不到人去寄托恨意,最終只能恨自己,恨謝清韻。

他一直以為是意外,如今卻忽然得知這一切可能是有人故意為之,謝君辭頓時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意,閻羅之力頓時也活躍起來,推波助瀾,希望他更加沖動。

看著青年神情恍然,殺氣卻暴漲的樣子,秦燼和蘇卿容都有些擔心。

玉牌裏,謝清韻的聲音平靜地傳來,“若是過去,他知道這件事必然會沖動,或許會給閻羅之力可乘之機。只是如今不同了,他也是師兄了,有門派和師弟師妹的責任,我信他會做得比我更好。”

聽到他的話,盛怒中的謝君辭一怔,周遭的殺氣頓時卸去。

因為想起念清和如今的滄瑯宗,謝君辭幾乎是瞬間便從失控中清醒了過來。

他已經不是過去的孑然一身,可以隨便地揮霍自己的性命。如今有師門責任,有清清,都是他無法割舍的東西,這些珍貴的事物也讓他再也不會那樣魯莽。

“我會與沈雲疏聯絡,若是有消息,會再與你們聯系的。”另一邊,謝清韻說。

玉牌停止發光。

謝君辭擡起頭,他怔然地注視著玉牌,方才後知後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