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交易 吃點甜的吧

謝殊剛從錦衣衛裏出來,拐過街巷,剛走到陵安河那條路,就撞上了迎面而來,騎著快馬的暗衛。

瞧著暗衛的神色,謝殊便知有大事發生,頓時勒了馬,沉聲問:“怎麽了?”

暗衛已經顧不上翻身下馬行禮了,一頭的汗,焦急地說:“公子,表小姐被人擄走了,現如今被關在京郊的客棧裏! ”

謝殊一聽,腦子嗡的一聲響了起來。

頭上烈日焦灼,他握著韁繩的手猛顫了一下,身子頓時緊繃起來,四周的聲音好似在此刻盡數褪去,他擡起眸子死死地盯著暗衛,像是沒聽清一般,又沉聲問了一遍,“你說什麽?”

見他這副模樣,暗衛聲音不自覺地小了一些,抿了抿幹裂的唇瓣,又重復了一遍。

下一刻,謝殊就騎著馬飛快地從他身邊掠過,像是一支箭一般飛速沖向城門,馬蹄揚起,激起一片塵土,謝殊挺拔高大的身影在漫天飛沙中漸漸遠去。

暗衛趕緊調轉馬頭,跟上前去引路。

兩人一路都不敢耽擱功夫,寒風在身側呼嘯,謝殊繃著臉,身上的衣袍被風揚起,本就桀驁冷淡的面容此時越發嚇人,本要上前制止城中策馬的禁衛軍在瞧見謝殊的神色後,竟愣是給嚇得縮了回去。

快馬一路向京郊奔馳而去,揚起的灰塵都來不及沾染上身。

*

戚秋之所以沒有直接讓東光帶著她逃出去,一是因為守在外面的人太多,東光一人要帶著她和暈迷的山峨和水泱實在是太過困難,二是她也想看看這次到底是誰在背後作亂,目的又是什麽。

有東光和系統在,戚秋心裏有底,即使手腳依舊被捆著,對上玉枝她倒也不怕,回道:“別來無恙,玉枝。”

玉枝一雙眸子閃著厲光,冷冷地看著她說:“想必表小姐從未想過有一天還會落到我手裏吧,被人掌握著命運的滋味如何?”

玉枝眼裏閃爍著恨意和怒意,恨不得將你也有今天寫在臉上,“你把我害成這樣,如今也該嘗嘗這種滋味!”

戚秋動了動被捆著的手腳,倒是很老實地回答說:“是挺難受的。”

聞言,玉枝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起來。

不等她再說話,一旁那個中年男子便是按捺不住的上前了一步,指著戚秋咬著牙說:“她就是住過景悅客棧,從江陵來的那個謝府表小姐?”

玉枝突然咽下了這口氣,瞧著戚秋冷哼一聲,點了點頭。

戚秋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又移到了這個中年男子身上。

這個中年男子膚色黝黑,個子不高,一身華衣錦服也遮不住他臉上的憔悴之意。此時指著戚秋的他雙目赤紅,臉部扭曲,見玉枝點頭之後,那雙眸子更是幾欲噴火!

這恨意簡直無須言表。

男子喘著粗氣,臉上擠出一抹猙獰的笑,指著自己狠狠地說:“想必戚小姐不認識我吧,我叫趙康。”

戚秋緊了緊眉頭。

這個名字她隱隱覺得有些熟悉,像是聽過,卻又想不起來。

“戚小姐頭一次上京不知道我,可我卻時刻不敢忘了你的名字。”中年男子見狀,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我曾是京兆府尹,京城的父母官。”

戚秋神色一頓。

她想起來了。

這個趙康曾是京兆府尹,因為蓉娘的事敗露,他這個和蓉娘勾結的人自然也被查了出來,之後他就被皇上罷了官,全家也被判流放。

“就是因為你,我家破人亡!全家被流放到幽州,我的妻兒老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我也落到了這般田地!”趙康氣的渾身只抖,額上青筋直冒,惡狠狠地說:“若是沒有你,蓉娘就不會被抓,我也不用受這份窩囊罪!”

趙康怒恨滔天,瞧起來恨不得將戚秋剝皮抽筋。

他原本就是做官的,雖然官當的不怎麽樣,但卻是養了一身威嚴的做派,此時這副暴怒的模樣就連一旁的玉枝都被嚇得一個激靈,不敢說話。

倒是戚秋,臉上瞧起來並沒有什麽情緒,一雙杏眸幽靜地看著眼前暴跳如雷的趙康,絲毫不見有任何膽怯心虛。

“你受了委屈有謝家給你撐腰,可我慘死在流放路上的妻兒呢!他們可是活生生被人打死的!”也正是這副模樣激怒了趙康,他狠狠地喘了兩口粗氣,冷笑著說:“怎麽,你還想著讓謝家的人來救你?別做夢了!”

“等謝家的人知道此事,趕來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趙康說的擲地有聲,不像是在作假,戚秋眸光閃了閃,啞著聲音問:“你們想做什麽?”

趙康陰陰地笑了兩聲,“等下你就知道了,放心,我們不會殺了你,但保證接下來會讓你生不如死!”

戚秋抿了抿唇,故作一副害怕的樣子,她縮著身子,瑟瑟地看向玉枝,顫抖著聲音說:“玉枝,我們之間不過是小仇小怨,可你今日要是對我做什麽,謝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