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好看嗎 你想好怎麽辦了嗎

在宮裏頭要時刻守著規矩,處處都透著不自在,眼見謝殊的傷勢已經無礙,謝夫人便張羅著出宮回謝府。

過了晌午,一塊在太後宮中用了午膳,謝府的馬車便緩緩的駛出宮城,回到了謝府門口。

謝夫人腳尖落地,剛下了馬車,等在謝府門口的魏安府上的仆人便趕緊迎了上來,面露急色,出了滿頭的汗,“謝夫人,我家王妃有急事相邀。”

說著,那仆人擡眸不由自主地看了謝殊一眼,又很快落了下來,只著急的又催促了一聲。

這仆人是魏安王妃跟前伺候的,素來謹慎小心,還是鮮少有這般慌張焦急的時候,謝夫人心裏一咯噔,也顧不上別的了,扭頭吩咐了謝殊和戚秋兩句,便慌慌張張地坐回馬車上去了。

車夫沒敢耽擱,馬車很快隱入熱鬧的街巷中。

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戚秋有些擔心,看向站在身側的謝殊,“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魏安王府的下人這麽慌張著急。”

仆人看向謝殊那一眼戚秋清晰地看在眼裏,就怕是與謝殊有關。

謝殊臉上倒是不見波瀾,身上的玄色的衣袍隨風揚起,那雙輪廓冷淡的眼眸微垂,低頭看著她,輕聲道了一句:“走吧,先回府。”

戚秋從謝殊這副輕描淡寫中察覺出端倪,一邊走一邊問:“表哥,你是不是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謝殊腳步一頓,他朝著戚秋這邊微微側身,雙眸卻垂著,沒有說話。

戚秋心下了然,知道謝殊不能說,便不再問了。

過了橋,走過遊廊,兩人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一直到了謝夫人的院子門口,兩人的院子一東一西,本該岔開路走,謝殊卻跟著戚秋拐去了西邊。

面對劉管家的不解的目光,謝殊輕咳了一聲,故作平靜地說:“我送表妹回院子。”

劉管家一臉懵的止住了腳步,看著謝殊和戚秋並肩離去的背影,不太懂就這兩步路有什麽好送的。

等到了戚秋的院子裏,下人們忙著收拾從宮裏帶回來的賞賜,水泱進來端上了兩杯茶後也退了出去,屋子裏便只有謝殊和戚秋兩個人。

兩人一左一右地坐著,手邊的兩杯茶冒著熱氣,在空氣中緩緩交織相融。

戚秋輕輕地喚了一聲:“表哥。”

謝殊本來還在忐忑戚秋會不會因為自己剛才的閉口不言而生氣,突然聽到戚秋這般軟聲地喚了他一聲,他喉結輕輕一滾,心裏頓時湧出一股無法言說的滋味,讓他聲音都啞了去,“怎麽了?”

戚秋身子又往椅子後頭坐了坐,也不看他,慢吞吞地說:“沒事,就是想叫叫你。”

謝殊低頭笑了笑。他本就生的冷淡隨性,那身玄色的衣袍將他的臉襯得更加硬朗桀驁,渾身上下都透著挺拔的意氣,笑起來的時候總是帶著輕懶又隨意,更加讓人移不開眼。

他清了清嗓子,手指彎曲敲了敲桌子,低聲問:“說好給我的荷包呢?”

戚秋早就將荷包準備好了,聞言拿出來遞給了他。

青布打底的荷包,謝殊也沒仔細看,將荷包接過來,卻是擡眸看著她,控訴說:“我等你這個荷包好幾日了。”

戚秋被謝殊倒打一耙的話給震驚住了,此時也顧不上這一路一直湧上來的緊張和羞澀,說道:“我在宮裏的時候就將荷包給了你,是你自己不要,又讓東昨給我送了回來。”

早在宮裏的時候,謝殊被皇帝叫去說話,戚秋左等右等等不著人,便將荷包遞給了東昨,讓他轉交給謝殊,誰知晚上的時候謝殊又讓東昨將荷包送了回來。

謝殊手裏緊握著荷包,不太高興地說:“你哪裏是給了我,你那是讓東昨交給我。”

戚秋頓時說:“那不也是給你了嗎?”

謝殊說:“這不一樣。”

戚秋不懂,“哪裏不一樣,最後不都到你手上了?”

謝殊側過身,冷白的膚色在茶盞升起熱霧中更加顯眼,他那雙素來帶著狠戾的眉眼此時微垂著,手搭在矮桌上,他盯著戚秋看了一會,見戚秋一直茫然地皺著眉,一副不解其意的樣子,他低下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荷包這種東西怎麽能假於他人之手。”

在謝殊眼裏,繡著鴛鴦的荷包一直都是傳遞情意的信物,自然是要一個親手給一個親手接過,那日他回來之後,便想去找戚秋,誰知剛走了兩步路東昨便將戚秋轉交給他的荷包遞了過來。

這算怎麽一回事?

但看戚秋真的不懂,謝殊也不太好意思說,顯得他過於矯情,只能將未說出口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兩人離得近,謝殊那張棱角分明,眉眼清晰的臉盡數落在戚秋眼中,他鼻子高挺,雙眼的輪廓即內斂又淡薄,不苟言笑的時候看起來格外冷淡,帶著一股不容人高攀的正氣。

但只要他彎眸笑起來的時候,那雙薄唇輕輕勾起,桀驁褪去,那股子正氣竟意外的變成了隨性的漫不經心,眉眼之間帶著野痞,就像是個慵懶散漫的紈絝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