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我招 是否更換終極任務

春紅樓是京城裏有名的妓館,位處陵安河附近,緊挨著殘敗的楊柳,左邊便是涓涓河水。

此時是白日,沒有姑娘站出去攬客,門前只掛著兩盞紅燈籠看著冷冷清清的,其實裏頭的賓客倒是不少。

伴隨著絲竹之音,樓裏面嬉鬧正盛。

雖然沒有晚上熱鬧,但此時倒也有不少人偷摸著來尋歡作樂,尤其是一會兒還有春紅樓的花魁尚宮燕來登台唱曲,一樓二樓圍滿了人,嘈雜歡鬧聲不絕於耳。

不知過了何時,樓內的絲竹之音驟然停了下來,賓客便登時明白過來,快步圍在台前等著。

片刻後,層層帷幔之後露出一抹婷婷綽約的身姿,那女子緩步走來,隨後掀開了簾子。

女子便是京城名妓,春紅樓的花魁尚宮燕。

尚宮燕模樣生的美艷,眉目含情,手持琵琶上前,如春日嬌花般賞心悅目。她穿著一身輕紗紫衣,更襯膚白勝雪,一舉一動之間皆是風情。

樓裏頓時歡鬧沖天,歡呼鼓掌聲幾乎要將樓頂掀翻。尚宮燕福身坐下,輕輕撥動了一下手裏的琵琶,樓內這才漸漸安靜了下來,認真等著聽她奏曲。

一曲華音剛剛泄出一點音聲,不等眾人附耳傾聽,春紅樓的大門突然“嗡”地一聲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門前的日光也盡數被幾人的身形遮擋。

屋子裏一暗,眾人齊齊望去,頓時驚慌失措起來。

只見門口站著一排身著暗色雲紋錦織長袍的錦衣衛,他們持刀快步走進,個個身材高大,神色肅穆,頓時便將前頭的賓客嚇得一哆嗦,連連往後縮,還險些撞翻身後的人。

兩側人讓開,傅吉走過來,對著不明所以的老鴇亮出令牌,呵聲道:“錦衣衛辦案,任何人不得離開!”

樓內頓時陷入一片寂靜,落針可聞,不少人都害怕起來。

朝廷有明文律法規定,白日不得狎妓。不少身上有官職的紈絝子弟連忙松開懷裏的佳人,開始瑟瑟發抖。

眼見錦衣衛傅吉走過來,這些紈絝子弟擦著額上的汗,正欲訕笑著上前求饒,卻見傅吉繞過他們。

徑直上了歌舞的台子,傅吉對著上頭靜靜站著的尚宮燕走去。

立在尚宮燕跟前,傅吉亮出手裏的令牌,對著尚宮燕淡聲說:“錦衣衛查案,尚姑娘,還請你跟我走一趟。”

這話一落,樓內頓時嘩然,賓客齊齊傻眼錯愕。

這錦衣衛到底要辦什麽差事,怎麽會跟妓院楚館裏的花魁扯上關系。

眼見錦衣衛已經圍到了尚宮燕跟前,老鴇從茫然中回過神來,趕緊上前,著急忙慌地說:“大人,大人,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家宮燕可是……哎呦!”

底下的錦衣衛持刀伸臂,攔住了要沖上來的老鴇。

傅吉無視底下的老鴇,對著尚宮燕說:“尚姑娘,請吧。”

老鴇急得兩眼發黑,卻也不敢硬闖著上前,只能在原地急得幹跺腳。

樓內裏的人都看著她,尚宮燕抱著琵琶靜靜站著,身上的紫衣被風揚起,卻不見方才的婉約姿態。她並沒驚慌失措,也沒有說話,只透過敞開的門,盯著外面四方的天看了好久。

半晌之後,她終是低下頭緩緩一笑,笑容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放下手裏的琵琶,什麽都沒問,攏了衣袖,緩步跟著傅吉下了台子,其他錦衣衛緊隨其後。

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目送著她的身影漸漸遠去,消失在樓內。

*

錦衣衛府門前的梅花已經殘敗,只留光禿禿的樹幹立在青磚石瓦下,詔獄裏陰暗潮濕,不見日光,血腥味混雜著火把的油臭味彌漫整個牢獄。

謝殊玄色的長靴踩在血汙之中,微低著頭,聽著身旁的錦衣衛吳哲說:“王嚴和玉紅被分開關押,王嚴已經被審訊過了一次,骨頭還挺硬,什麽也沒說。”

玉紅便是和王嚴一起被捉獲的那個女子,她是尚宮燕身邊的侍女。

另一位錦衣衛輕笑了一聲,帶著嘲意,“他當然不會松口,他還指望著李家能將他救出來,認了罪可就再無回轉的余地了。”

因著王嚴被抓,京城掀起一片嘩然,李家的人接連上門,李夫人更是在門前打罵有聲,使勁兒的鬧。

一旁的吳哲跟著笑了一聲,突然想到了什麽,又說:“傅吉已經去請尚宮燕了,請回來之後大人要如何處置?”

謝殊擡起眸子,淡聲說:“先關起來。”

吳哲點點頭。

等底下的人將王嚴從牢獄裏拉出來,綁在老虎凳上,謝殊彎腰走進去。

錦衣衛的刑罰可是比刑部大牢的厲害,昨日審問了王嚴半個時辰,便用了幾樣,他身上又本來就有傷,被竹蕓刺得那一刀至今還沒養好,這會已經渾身鮮血淋淋。

見謝殊走過來,王嚴粗喘了幾口氣,硬是咽下喉嚨裏的血沫,“謝殊,我乃錦衣衛鎮撫使,朝廷從四品官,你敢私自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