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去往最高處的資本

在這片大海之上，若沒有野心，又能走得多遠？

這一刻。

拉斐特已經等了很久。

雖說美好之物值得等待，但也怕等得太久，導致枯萎、腐爛、進而不復存在。

所幸，這個擔憂並不會變成現實。

至少，當時順應本心所做出的選擇……

腦海之中突然閃過索爾在那片樹林裏對自己所說過的話。

“嚯……”

拉斐特嘴角咧起，拿下禮帽，手臂垂下後橫於身前，向著莫德行了一個紳士禮。

不同於以往的寡淡，這一次的行禮，顯得相當的隆重。

隨後，沒有進一步的表示，也沒有什麽肉麻到極點的宣誓。

拉斐特在行禮之後，重新將帽子戴上，旋即迎向莫德的目光。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

有些話，本就不需要說上第二遍。

莫德也露出了一絲笑意。

人並不是萬能的。

有擅長之事，也有不擅長之事。

所以，就像拉斐特需要他所擁有的未來可能性，他也需要拉斐特的力量。

而航海、遠見、謀略，則是拉斐特能為他帶來的東西。

如同一名稱職的引路人，讓他不用走太多彎路。

“引路人……”

莫德的思緒驟然間糅合成了這麽一個稱呼。

這脫口而出的稱呼，卻是直接擊穿了拉斐特的最後一道防線。

引路人。

這是拉斐特自詡的定位，也正是他那航海士的身份，以及果實能力所蘊含的意義。

在此之前，他並未向莫德透露過這一點。

而此時此刻，由莫德親口說出引路人三個字，卻讓拉斐特有了一種莫名的感動。

“拉斐特，魔鬼警長的名號還是太土了一點，不如換做引路人吧，我覺得挺好的。”

“……”

拉斐特嘴角輕扯，剛從內心裏湧出來的感動如潮水般褪去。

看著拉斐特的反應，莫德輕笑一聲。

“拉斐特，往後能否去往最高處，我不能保證，但我確實擁有這個資本。”

說著，莫德看向還剩下一口氣的哞哞，有一件事，還是值得去驗證一下的。

拉斐特聞言點了點頭。

何為資本。

也不是一問一答就能說清的東西。

不過……

拉斐特看了眼莫德手裏的漆黑筆記本。

直覺告訴他，這也許就是莫德所說的資本。

對此，他很是期待，也向來如此。

正如索爾對他所說過的其中一句話。

莫德是特別的。

拉斐特信了，也願意放低姿態去等待莫德的回應。

若是事與願違，也不過是換一個地方的事情。

所以，他才在此地。

莫德從獵人筆記書脊處抽出鵝毛筆，翻開書頁，在橫線之上的空白處寫下哞哞的名字。

寫完之後，莫德當著拉斐特和貝利的面撤掉獵人筆記。

在拉斐特和貝利眼中，那本漆黑的筆記就跟憑空消失一樣，期間毫無半點征兆。

“不是惡魔果實的話……”

拉斐特眼中閃過異色。

這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的現象，除了惡魔果實能力，拉斐特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但他不會去質疑莫德所說的話。

既然不是惡魔果實，那只能是莫德所說的資本了。

拉斐特沉默看著莫德的下一步舉動，並未出聲幹擾。

莫德撤掉獵人筆記後，徑直躍向海面，一刀刺在哞哞的要害處，隨即踩著月步返回岸邊。

將甩掉血跡的千鳥歸鞘，莫德平靜看著哞哞咽下最後一口氣。

沒有任何的收益。

“果然不行……”

莫德早有心理準備。

畢竟這是獵人筆記而不是獵獸筆記。

“走，去接收戰利品，至於筆記的事，之後再說。”

莫德向著惡龍領地大步走去。

他知道拉斐特想要他解釋一下，但眼下不合時宜。

拉斐特輕輕點頭，習慣性拿著拐杖耍了幾下棍花，旋即負手於身後，快步跟上莫德。

貝利回頭看了眼哞哞的屍體，暗自咽了咽口水。

他站在莫德的肩膀，暗自想著：“這麽多的肉，待會可不能浪費！”

兩人一鼬走向惡龍領地，仿佛沒有看到遠處的娜美三人。

此時此刻，娜美他們看著阿龍的屍體，如置夢中。

一直以來所籠罩在可可西亞村上的陰影，竟以這種方式被驅散。

這樣的結果，既來得隨意，更是突然。

娜美三人難以平復內心的情緒。

回過神時，那個將惡龍海賊團擊潰的少年已經走進領地裏。

“要是……早點來就好了。”

諾琪高眼簾低垂，晶瑩的眸中仿佛閃過一幅珍貴的畫面。

“真是不可思議……”阿健擡手用力壓下帽檐，壓抑著內心中奔騰的喜意，沉聲道：“我去通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