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第2/3頁)

平日裏高普哪能讓安樂侯府的小侯爺給自己敬酒?雲澤長相太好,若非對方不肯靠近,高普真想捏一捏雲澤雪白的手背。

雲澤酒量不算太好,喝下七八杯之後,他臉頰卻浮現了紅暈。

高普笑著道:“雲大人,你家公子酒量不太行啊。”

安樂侯心裏並不高興。自家公子被曾經的政敵折騰,他開心不起來。

可是,雲家現在被架在火上烤,如果犧牲雲澤能換來雲家安定,安樂侯情願犧牲掉這個兒子。

楊統道:“高大人,雲公子不勝酒力,您就別勸他喝酒了。”

高普知道楊統覬覦自己的位置,兩人明面上關系很好,實際上暗暗較量,楊統這樣一勸,他更想強迫雲澤喝酒了:“雲大人腿腳受傷不能飲酒,雲公子代他父親喝酒,明明是孝順的舉動,楊大人,你不讓雲公子盡孝?雲公子,再喝一杯,不喝就是不給老夫面子。快給雲公子滿上。”

雲澤哪裏玩得過這些油膩的老狐狸,他每次想推辭,高普總會用一些重話來壓他,安樂侯冷眼旁觀。

他知道高普不會做得太過分,為了雲家的清譽,安樂侯也不會讓男人冒犯雲澤——不然傳出去多難聽。

雲澤腦子已經不清醒了,他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喝下去了。

哪怕拒絕後回去被安樂侯懲罰,他也不能再喝了。

高普笑著道:“雲大人,你這個兒子真聽話,沖著賢侄的面子,我也要在寥王殿下跟前給你美言幾句。”

安樂侯知道,酒喝到位了,什麽事情都容易辦成。

高普讓婢女又倒了杯酒:“雲公子,再喝一杯——再喝一杯就放你和你父親回家去了。”

雲澤意識昏沉,安樂侯把酒遞給他,他手一歪居然灑了。

“他喝醉了,孤陪你喝如何?”

一道冷冽聲音從後方傳來,高普愣了一下,手中酒杯瞬間落地。

霎時跪了一地的人:“拜見寥王殿下。”

雲澤現在醉得分不清楚狀況,安樂侯腿腳受傷跪不了,他雲澤惹事,趕緊把雲澤按下來跪著。

高普道:“不知殿下駕到,臣有失遠迎應被責罰。殿下若想喝酒,臣敬您一杯。”

“高大人,”身著蟒袍的男人停在了高普面前,高普看到男人墨色的靴子。鐘行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重,以至於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孤只喝人頭酒,可否借你人頭一用?”

短短時間內,高普不知道自己什麽地方得罪攝政王了——然而他壓根不需要知道,只需要獻出人頭就好了。

一旁楊統跪在地上,面容幾乎貼到了地板上,聞到血腥味兒的時候,他終於松了口氣。

這些京官總覺得攝政王殘暴,做事獨斷專行,在京城裏編造種種流言。

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這些流言並沒有抹黑攝政王。

因為他本人的確殘暴,殘暴到囂張跋扈的北狄將士在聽到“鐘行”這個名字後都會瑟瑟發抖。

這位雲小公子年輕又單純,雖然不笨,但他經歷的事情太少,見過的世面不多,好多話術並不會用,一些事情推辭不了,在這群混了幾十年官場的人眼裏就是一只溫和無害的梅花鹿,想怎麽揉搓怎麽揉搓。

可這位雲小公子背後的人卻心狠手辣。

安樂侯被濺了一身的血,他真沒有見過這麽血腥的場面,眼睛眨都不敢眨,腦殼一跳一跳的疼痛。

雖然不知道攝政王為什麽跑出來發瘋,但是——這人連皇帝都敢廢,金鑾殿上尚敢帶刀殺人,也就別揣測他的行徑是否正常了。

眼看著人到了自己面前,安樂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怕攝政王殺瘋了之後順手砍掉自己腦袋。

然而對方並沒有。

他看到攝政王按住了身側雲澤的肩膀,把人下巴擡了起來。

雲澤醉得不輕,剛剛並非跪在地上,被安樂侯按下去之後昏昏欲睡,完全不知道摸自己的人是誰。

鐘行看向了安樂侯,他俊美面容上帶著些許血滴,聲音頗為陰冷:“雲大人,你兒子不錯。”

安樂侯被嚇得頭腦空白,良久才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麽,他聲音顫抖:“謝殿下誇贊。”

鐘行把雲澤抱了起來。

許敬看著人走了,這才上前警告安樂侯:“侯爺,殿下不喜歡別人胡言亂語,今日之事,請你把嘴巴閉緊,不許透露給小公子半個字。”

安樂侯道:“雲澤是我兒子,我——”

許敬打斷了他的話:“閉不緊的話,殿下只好派人把你的舌頭割了。”

安樂侯:“……”

他一定閉緊嘴巴。

許敬叮囑之後趕緊跟上了鐘行。

許敬不知道鐘行在雲澤面前還裝不裝儒雅君子了。

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傳出去,如果傳到雲澤耳中,鐘行先前偽裝的一切就白費了。

許敬道:“殿下,我們去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