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後宮三千人9(第3/4頁)
她過年是要吃美食的,不是吃狗糧的。
雲妃穿著她最喜歡的那件新衣,大冷天還要去禦花園找開得正好的紅梅,讓畫師為她畫像,畫得不美她可不要。
這可苦了畫師,已經有三個畫師被凍的起不來床。
可素來以柔弱著稱的雲妃卻屁事沒有,連藥都沒喝。
為了美麗,女人總是能激發無限的潛力。
郁止聽宮人們當玩笑提起,也不由抽了抽額角。
還好,還好他的皇後的宋逞意,其他人與他無關,今後也不會是他的責任。
愛人一個便足矣,再多,便要傷身傷腎,實在要不起。
“皇後呢?”
“皇後娘娘……”宮人吞吞吐吐。
郁止眉心微蹙,“怎麽了?”
宮人小心翼翼看了郁止一眼,見他好似沒生氣,而是擔心,便大膽道:“皇後娘娘昨日給貴妃娘娘定了幾個齊國的美食。”
“前日給太後做了一件冬衣。”
“再前一日給德妃娘娘默寫了一份失傳的佛經。”
“還有……”
郁止忍著耐心聽了十幾分鐘,最終終於忍無可忍打斷宮人的話。
“夠了!”
合著就是全惦記著別人,忘了他是嗎?
看著宋逞意將後宮每個人都安排地妥妥貼貼,郁止無語的同時又覺得好笑。
這到底是誰的後宮?
宮人見郁止真沒生氣,便也放下心來,為宋逞意說好話,“皇後娘娘國母風範,自是無人能比。”
郁止心裏知道,宋逞意便是想做個母儀天下的好皇後,那也是排在他之後。
為了宮務或者其他人而忽略自己,不是宋逞意會做的事。
對方給自己的新年禮物必定早已準備好,只是不說,要他自己去找,自己去想。
郁止也不急迫,除夕之夜慢悠悠回宮,剛出勤政殿,便見宮巷中掛著一盞盞紅燈籠。
每個燈籠下,都懸著一片薄薄的木牌。
郁止走到第一盞面前,舉起木牌一看。
是個字謎,字謎的答案是“姻”。
第二個燈籠的木牌上是首詩詞填詞,需要填的字是“緣”。
第三個……
第四個……
每個燈籠下都是不同的題目,或許是猜字謎,或許是對聯,或許是填詞,或許是看圖猜詞……
但每個燈籠題目的答案卻是一句句話,一幕幕過往。
郁止耐心地從這裏走到後宮,直到解完最後一個,也將這封另類書信讀完。
剛進殿門,便見宋逞意正在一盞精致漂亮的琉璃燈上勾勒著什麽。
他像是沒有察覺到郁止到來,畫得很認真。
這種顏料郁止認得,遇水不化,便是在琉璃器物上也能附著停留。
洗不凈,也改不了,十分考驗人的功力。
郁止擔心打擾他,毀了這幅畫,便一直靜靜等待。
直到宋逞意勾完最後一筆。
“畫了什麽?”
宋逞意擡頭看了他一眼,“陛下何不自己來看?”
“皇後不願意親自告訴我嗎?”郁止並未上前,像是等著宋逞意過來。
宋逞意總是拗不過他,最後乖乖聽話的還是皇後。
他將這盞琉璃燈提到郁止眼前,琉璃燈罩上的畫也落入郁止眼中。
嗯,大紅的色調,勾勒出兩個穿著紅衣的人。
一人坐在床上,一人站在床下。
是成親當晚的模樣。
喜慶的紅色與今日正相配。
“從前不知,原來皇後不僅有才,還有一雙巧手,畫技超群。”郁止將這盞燈掛在床頭的架子上,一擡頭便能看到。
宋逞意有些不好意思,“都是雕蟲小技。”
從前宮裏的日子無趣,總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倒是來黎國後,他每日都有事忙,這些已經生疏了不少。
“雕蟲小技才剛好,不能展露於人前,只我一人能見到。”郁止自然而然道。
宋逞意:“……”
一時竟不知說皇帝夫君不會誇還是太會誇。
更不知道自己是要練習得更熟練,還是這樣就好。
郁止瞧他表情,雖沒波動,卻好似藏了千言萬語。
他忍俊不禁,“開個玩笑。”
“畫的很好,絕非雕蟲小技。”
“也並非不能展露人前,只是我想私藏這盞燈,皇後應了我可好?”
宋逞意高興又羞惱。
高興是是因為郁止誇得太好,羞惱則是因為這還需要問嗎?
他想做什麽,宋逞意總是應的。
可郁止想看的,便是他面無表情地“嗯”那一聲的模樣。
乖巧中透著古板,古板中透著可愛,最是惹人喜歡不過。
“嗯。”這麽想著,便也看到了。
紅燈籠的光芒映得宋逞意面頰有抹淺淺的紅色,像是燭火之光,又好似自然而生。
如落日紅霞,溫潤又明亮。
就是眼前之人,這樣一個含蓄內斂到連表情都不愛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