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風流病世子14(第2/4頁)

說罷,不等應輕燭反應,起身向他拱手行禮,“父王叛亂,陛下罪不及臣,臣感陛下恩德,願大義滅親,親自平叛。”

“不準!”應輕燭拍案而起,怒瞪著郁止吼道。

原來這人打著這樣的主意!

“你那破爛身子,是不要命了?!”

郁止無奈,哪怕他平時表現地身體再好,可在應輕燭心裏,他已然是那個身體千瘡百孔的印象。

事實上他經過長時間調理,已經好了不少,至少表面看著無常人無異。

但早年的虧損卻不那麽容易補回來,這具身體經過的毀滅性損傷也無法修補。

換言之,他這身體再怎麽調養,也不可能再養得更好。

“還請陛下恩準。”郁止堅持道。

應輕燭見他固執,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冷聲道:“你可知你應王世子的身份有多敏感?我今日下令讓你帶兵,或許外面便會傳你哄騙新帝,帶領大軍與應王會師,屆時你當如何?你一人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郁止一臉平靜,“事實如何,待臣歸來,自有定斷。”

應輕燭心說有什麽定斷,你要是中途被殺了,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將罪名都安在你頭上呢?

卻又見郁止微微一笑,安撫道:“我知陛下信我,我也信陛下,自然不會受此挑撥離間,都道人言可畏,可當全然信任彼此時,人言亦不足為懼。”

他並非不知道最近應輕燭心情不好,也並非不明白應輕燭在害怕什麽。

他怕他們因為身份而漸行漸遠,怕他們面目全非,怕他們有朝一日分道揚鑣,因此忐忑不安,夜間也時常失眠,輾轉反側。

今日,他便借此機會表明心意,顯示自己相信他的決心。

無論未來如何,都無需忐忑,無需畏懼,因為他們將攜手走過無數個春夏秋冬,欣賞一路星月風雨。

應輕燭看著他,胸口起伏不定,雙拳緊了松,松了緊,良久,才將心頭那場悸動壓下,勉強穩定心緒。

帝王的殼子被他拋下,伸手抱住郁止的腰,將頭埋進郁止懷裏,閉眼細細嗅著他身上的氣息。

那是一股淡淡的藥香與安眠香的結合,是每晚入眠時身邊的味道,美好與安詳仿佛進了他的夢裏。

“可你的安危怎麽辦?戰場上刀槍無眼,我不放心!”他知道這人身手及好,可戰場上不是一人之敵,而是千軍萬馬,他不願意冒那個風險。

郁止知道不是他小看自己,當事情發生在自己在意之人的身上,哪怕有萬全的準備,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對此,郁止也沒有辦法,只能抱著他溫聲安撫道:“你可以派人保護我,我一有空便給你寫信,你放心,就算是為了你,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

應輕燭還是不願,可他知道,郁止既然說出這些話,便是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決定,若是自己執意反對,他們也會鬧矛盾。

他很想問為什麽,為什麽非要這樣做,為什麽一定要逼他答應?

郁止,難道你以為,朝堂上那點事,能比你更重要嗎?

他很想告訴郁止,他不在乎朝臣功高震主,不在乎一家獨大,不在乎……

“陛下,莫要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郁止適時道。

應輕燭心中一堵。

他沒忘。

他說自己會拿到皇位,會做一個好皇帝。

良久,應輕燭的心跳才逐漸平穩下來,眷戀不舍的聲音終是無奈地傳入郁止耳中。

“你要好好回來。”

還未分離,便已想念。

*

三日後,應輕燭下旨,命決意大義滅親的郁止為主將,鄭國公為副,率領大軍出京平叛。

站在城墻上,遙遙望著那人沒於人群中,隨著大軍遠去,應輕燭久久未收回視線。

貼身太監取過大氅為他披上,“陛下,保重身體,郁……公子也會擔心陛下身體是否安康。”

應輕燭平靜道:“回宮。”

行軍打仗不是個好活,尤其是這個落後的古代。

長途跋涉會使人身心俱疲,一路上也艱辛不已,尤其郁止這具身體根本從未吃過苦,在這路上算是全吃了。

若非郁止善於調節和偽裝,他在軍中原本便不好的名聲便會一落千丈。

郁止沒有讓別人認為自己是來鍍金搶功勞的廢物的打算。

他原本還想親自上場,然而這身體不給力,他便打算只制定計策和攻打計劃,別人打,自己坐鎮軍中,他可不願因為逞強而導致失信於應輕燭。

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並沒有直接對敵應王。

應王一路走來占據了不少地盤,但郁止目前並不擔心,應王起兵其實有些匆忙,且他還不願汙了名聲,因此那些人和地都不知道自己易主。

他安排一隊人去溧陽抄了應王老家,沒有驚動留守的應王軍隊,便把應王家眷偷了出來,等人發現時,人早已經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