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意義嗎?”綾辻行人迅速地說道,驟然出現在這種詭異的地方,他的感覺相當微妙,在這種一片混沌的地方,完全分不出天空和大地的界限,他甚至懷疑這裏可能沒有重力,會有自己站著的感覺,純粹只是自己因為是這樣想的,所以才保持著站立的姿態。

在這種危險區域,他並不想試驗其他的樣子,因為一旦那樣做,極有可能造成危險,沒有人能保證他想要飛起來的話,會不會直接撞進那顆黑球裏。

“當然有。”藍染輕聲說道,“不如說正因為是現在,所以才要將一切都解答出來。”

“雛見澤誕生之初,有一位失敗者臨死前詛咒了這片土地。”藍染將劍收回,並沒有回頭去看震驚的蘭波,而是側臉看向了那邊同樣一臉震驚的古手梨花,“針對土地乃至於生存在土地上的很多人產生的詛咒,即使是很多人的怨恨,在土地本身的凈化能力和土地上人們生存越發繁榮的情況下,理論上來說只能是越來越弱的。事實上,不如說這樣的詛咒,都是在有心人挑起的情況下才能產生的。”

一旁的五條悟點頭,“確實如此,針對人的詛咒很容易產生,但是在爭奪土地的時候會想要去怨恨土地,這件事情如果沒有人引導確實不太正常。”

在蒙昧的年代裏,為了生存而奪取土地引發的戰鬥,縱然身死落敗,會怨恨人不奇怪,但是怨恨土地就不太正常了,雖然不排除這個世界上人口眾多,種類繁雜,指不定就有那麽一兩個奇奇怪怪的家夥,可是如果是一個人對土地的怨恨,那是持續不了多久的。

也許會產生那麽一兩個咒靈,但是絕對不會延長,特別是土地本身就很有活力,以及這邊的獲勝者這裏還有個陰陽師的時候。

看這個還能保存下來、保持著幽靈姿態的禦社神就知道了,這位古手一族的先祖,自然不是個簡單的人。

“你還記得你的死因嗎?”藍染看向了那個看起來就和古手梨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我,我是自殺的。”被尊稱為禦社神的小姑娘也意識到,說明真相這件事情十分的重要,似乎這關鍵著這輪回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世界能夠得到解脫。她努力地回想著,眉頭都皺了起來,“因為有災禍降臨,所以為了獻祭……?”

說話間,這位禦社神小姑娘的身形開始拉長,最後變成了一個穿著巫女服裝的成年女性。

“對,因為有災禍降臨,你選擇了用自己的生命去解決。”藍染說道,到了這裏,在場的大部分人都明白了過來大概發生了點什麽。

“理論上來說,詛咒不應該變得那麽大,更不應該變得需要你付出生命。”藍染的神色很平靜,“所以請仔細回想一下,你應該有見過的,即使你生前沒有,在你死掉之後,肯定見到過的,那個計劃了這一出詛咒事件的人。”

禦社神,不,準確地說應該是古手羽入,一個很多年前就為了鎮壓詛咒而獻祭的女性在古手梨花的期盼下閉上了眼睛,漫長的歲月讓這位曾經的巫女刻意地封閉了自己的內心,讓很多過往的記憶都陷入沉眠,最後變成了一個心智單純的小姑娘。但是在這一刻,她知道自己必須回想起來。

記憶長河不斷向前推進,最後出現在腦海裏的人……

“是一個男人,他的額頭有一道十分異常的縫合線。”古手羽入的眉頭緊皺著,“他,過來看過一次,但是很快就離開了,名字是……我聽到別人叫他,羂索。”

“不可能,胡說的,這是詛咒?別開玩笑了!”就在古手羽入說完的那一刻,鷹野三四像是發了瘋一樣地沖過去,她花費了如此巨大大的心力,耗費了如此漫長的時間,就為了論證雛見澤綜合症是一種病症,現在你告訴她這其實不是病,而是詛咒,她怎麽可能不發瘋?

然而她還是被人輕而易舉地壓制住了,蘭波的手按住了這位女性研究員的肩膀,不讓人動彈。雖然進入這個詭異的空間之後,蘭波和中也的異能力都消失了,但是他們的身體素質還在,蘭波一只手壓住了這位女士的肩膀之後,無論她再怎麽掙紮,都沒辦法往前跑出去一步。

“放開我,放開我啊!”鷹野三四發出了怨毒的尖叫。

“本來的話,在這位禦社神自我獻祭之後,詛咒應該就失敗了,這也是為什麽那個幕後黑手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就離開的原因。”藍染說著,看向了他們的腳下,“然而不知道什麽因素,那個人的詛咒實際上並沒有被消弭,反而吸引來了另一個東西,從維度上來說就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啊啦,說人家是東西什麽的,也太失禮了啊。”一個少女的聲音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