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眾生皆苦，不若成空

縱使不靠時空印記，王陽也能通過對天地磁場的感應，覺察到此間世界之中，那有如一輪輪太陽一般，輝煌浩瀚的氣象。

王陽的精神力量非是無限，自然不可能籠罩整個大地，他若轟開長生之門，締造長生，倒是能有這般手段，現在卻是不行。

這個時刻，降臨此間的其他九人，一個個也都是如王陽一般演法，從天地之間抽取種種能量，締造“法力”。

不過，這些人卻是與王陽不同，王陽乾元造化，時乘六龍，講究的是一個絕對的駕馭，法力放在外面，和收在體內，區別不大，甚至任由法力在外面衍化，與爭鬥，還有益處。

而另外的九人，卻就不是如王陽這般了，多是把法力存於體內，在體內開辟出，專供法力運轉的能量系統。

於長生種而言，法力就是一切，道行越高，法力越強，而不可能反過來，因為所謂法力，指的就是法度的力量。

單純的能量堆積，並無意義，唯有將法度貫穿其中，使之化作法力，才能衍生出莫測的威能來。

到了這一步，什麽肉身、精神，諸般種種，都不過是表象，只是法道的外顯，法道才是本質。

……

一座繁華的城市，遠遠看去，就有若是一片以鋼筋混凝土鑄就而成的森林，一座座高樓，此起彼伏，蔚為壯觀。

而此刻，這樣一座城市，卻是在發生一場巨大的動亂。

不同於王陽之前凝練法力時候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也無有那般萬龍升天的浩大氣象，甚至若非是無數的意外事件湊在了一起，甚至都不會讓人覺察到，這裏生出了變故。

電梯失靈、汽車失控、觸電、淹溺、灼燙、火災、高處墜落、坍塌、瓦斯煤塵爆炸、煤與瓦斯突出中毒……

這些災難，可以說是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並非什麽稀奇的事情，但當這些事故，集中在一個短短的時間，以及一個不大的範圍，那就極度可怕了。

連環的車禍，不斷發生，身上有著急性病的人，瞬間病情失控，高樓電梯，全部失控……諸多的災難匯聚而成的連鎖反應，就像是一場現實版本的死神來了。

而這些，並非結束，只是一個開始，緊接著，便是地震，地震的震級並不大，但卻恰到好處的，擊中了一座座高樓，最薄弱的點，立時便是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的連環崩塌。

絕望的情緒以一種急速在蔓延，舉目望去，一片哀鴻。

而在這一切的中心，是一個穿著僧衣的少年和尚，這個和尚唇紅齒白，眉目清秀，看起來年紀很小，只是其目光，卻是流露著一種好似經歷了萬古光陰的滄桑，其眼中，更是映照出一副可怕的景象，每一瞬間都有無數的世界走向滅亡。

“真空大尊，遊戲裏的真空大尊，竟然出現在了現實。”

這個少年和尚，這個時候正站在一個巨大的廣場中，之前他的突然出現，因其特殊的扮相，就已經引來了不少目光。

只是還不待有人去搭話，連環的災難，就發生了。

如今，不過短短數分鐘過去，廣場上就已經是一地的屍骨，沒有幾個人還活著。

這卻是，本來在路上好好開著的許多車輛，突然失控，在廣場上橫沖直撞，肆意碾壓，之後一輛輛車，更是引發了連環爆炸。

只有這個和尚，一動不動，其身後，更是隨著時間流逝，顯化出萬般華光，種種妙相。

佛陀仙聖，大千生滅，端是光怪陸離，不可思議。

這個時候，廣場上的幸存者，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就真的是蠢笨如豬了。

超凡現世！

只是人世間第一次出現超凡力量，帶來的，卻不是機遇，而是災難。

“眾生皆苦，不若成空！”

真空大尊見得滿目哀鴻，眉目低垂，不禁喃喃，身上卻是流露出一股慈悲之意，且還不是尋常的小慈悲，而是佛陀的大慈悲。

按照道理，他施展神通，造成不知道多少災難，哪怕十惡不赦之魔，也不過如此。

但這種看法，也只是站在常人的角度，若是站在真空大尊的角度，卻是殺生為普渡，是助眾生解脫，乃是天大的慈悲。

什麽是佛？！

佛不是做了多少在其他人看來，是天大的善事的善事，也不是吃齋念佛，苦苦修行多少世後的功果，而是一種發自本心的，至高之善行！

是以，這才有了佛魔一念的說法。

佛魔本就一體，執善念，便是佛，執惡念，便為魔，此善惡非是眾生是善惡，乃是自我是善惡。

就如此刻，真空大尊殺生無數，早就無邊災禍，但卻非是惡業，而是至善之行！

而就在這時，卻是有一點光華，打向了真空大尊，卻是一點白金光華閃爍，隨後便是大片大片的虛空直接被粉碎，化作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