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章 改天換命

“改天換命，如此神通……”

“唉！”

“若是我能站在道尊你的位置，自然也會這樣想，只是有道是夏蟲不可冰語，我站不到那個位置，哪怕你對我明言，也難改變我的固有認知。”

“畢竟，你非我之神明，我才是我之主宰！”

鬼谷子嘆息。

在王陽眼裏，所謂運氣不過是一種特殊的精神結構造就的，他看到了表現之中的本質，是以覺得不外如是。

而鬼谷子卻只能看到表象，王陽口中的精神信息，這東西鬼谷子自然看得到，甚至在千百年前，就有修行人發現這種東西，發現了這種現象，並將之命名為“天命”。

華夏之地，自古就有扶真龍的說法，每逢亂世，就有修行人入世，幫扶真龍，而亂世之中，龍蛇起陸，天命加身之人並非只有一個，這個時候，就要看誰的眼光更毒辣了。

人的固有認知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鬼谷子這樣的強者，除非是他全心全意的奉王陽為神明，奉他的話為真理，否則只要一日未曾親眼見到，沒有了然於心，鬼谷子依然會“固執己見”。

因為站在他的視角，他的認知是不存在錯處的。

就像三維的生命，理解不了四維的世界一樣。

站在鬼谷子的視角，世界上是存在天命的，因為對鬼谷子而言，天命意味著未知。

“會有那麽一天的，在境界上，我其實還並未超越古賢，只是力量比他們更強大，是以有些東西我看的稍微清晰一些。”

王陽說話的時候，目光陡然從地上，轉到了天上。

“這一段時間，你武功進步的很快，距離天地烘爐的境界，也只是一線之隔了，大劫數之中有大機緣，只是虛境碎片雖好，但也有壞處。”

“一丈之木日取一半，無窮盡也，一點亦是天塹！”

說話之間，王陽猛然探手一抓，在鬼谷子眼裏，王陽這一抓之間，像是從大日的光明裏，抓出來了一團太陽精華出來，金燦燦的一團華光，出現在王陽手中。

緊接著，這團華光便落在鬼谷子身上，瞬間，鬼谷子只覺就像是有一輪太陽融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之中，他整個的精神世界都燃燒了起來，他精神世界之中的點滴晦澀之處，刹那燃燒殆盡。

精神世界裏好似過去了許久，於現實不過幾秒鐘的時間，當鬼谷子意念回轉，只覺精神圓轉如意，心中躍動的一個個念頭，綻放萬丈毫光，通透無比。

天地烘爐的境界，就在眼前。

只是這樣的一個情況，卻是讓他生不出多少喜悅的情緒，要知道，以他雷劫的修為，無論是過去，亦或是現在，都是站在人世的最頂端的。

但在王陽面前，他卻顯得更像是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

就王陽方才那隨意一抓所展現出來的神通手段，天地烘爐的境界，在這樣的手段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王陽那一抓，是真的采了大日精華，不過這大日精華並非是一團能量，而是一團精神信息，肉眼是看不到的。

也就是這一團大日精華，或者說太陽真火，洗去了鬼谷子精神世界之中的塵雜，就這一下，至少省去了鬼谷子三年的苦修。

采日月精華以煉神之法，古來有之，這是借假修真的法門，但能做到王陽這種境地的，怕是古今無二了。

縱使是楊聖，在未曾成就顯聖之道前，也做不到王陽這種程度。

就像同樣是火焰，有的火焰溫度幾百度，有的火焰溫度幾千度，有的火焰溫度幾萬度，同樣是火，但意義卻截然不同。

鬼谷子是萬萬沒有想到，困擾自己不短時間的問題，就這樣解決了。

他的境界，距離天地烘爐的境界本就不遠，半年之前，他更是夥同幾個人，聯手施展手段，捕捉了一些虛境碎片，融入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於修行人而言，虛境碎片無疑是最好的天材地寶，哪怕是以鬼谷子的境界，在精神世界融入了一些虛境碎片之後，境界也是突飛猛進。

但這種突飛猛進，也面臨了一些問題，那就是王陽說的，日取一半的問題，無論如何突飛猛進，依然都差了那麽一點點。

虛境碎片，其實是很純粹的東西，但世界上沒有絕對純凈之物，虛境碎片也不例外，這也是王陽見虛境崩塌，但卻沒有獲取虛境碎片的想法的原因。

對他而言，虛境碎片之中“雜質”很多，得不償失，如今虛境之中能夠吸引他的，只有虛境的本源力量，而不是這些碎片。

不過，對鬼谷子而言，甚至是對天地烘爐境界的高手而言，虛境碎片都是好東西，可以以此提升精神力量，至於日後熔煉打磨所需要的功夫，總體而言，也是劃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