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平叛的軍隊來了,可是什麽都晚了,那倒在長階上的少年早就沒了氣息。

霍西陵站在雨中擡眸,那騎著黑色戰馬的帝王拉開了手中的強弓,在箭矢的破空聲中,霍西陵看著這只箭穿透遊玉扇的心臟,然後在遊玉扇驚恐的目光中將他釘死在了宣政殿的大門上。

“殺!”

一聲令下,身穿黑甲的衛兵手拿長矛沖了過來,氣勢兇悍,讓吳王的軍隊節節敗退。

“吳王齊王皆以伏誅,投降不殺!”

霍西陵在雨中喃喃自語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以他來看,這群人全都應該千刀萬剮!

一陣巨大的雷響聲落下,閃電散發出來的光幾乎照亮整個天空。

也就是這個時候,霍西陵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一睜開眼睛,他就看見太子殿下站在他床邊瞪著他。

“殿下。”霍西陵怔怔地看著燭光下的遊玉歲,此刻失而復得的情緒湧上他的心頭。

“為何不陪我睡?”遊玉歲赤著腳踩在地上神情高高在上,一出口就是一句質問,但偏偏懷裏抱著那只已經被他折騰得泛舊的兔毛抱枕,莫名的顯露出幾分可愛來。

霍西陵將夢裏救不得的悔恨與眼睜睜看著遊玉歲死亡的痛苦壓下,然後笑著道:“殿下不覺得兩個人很熱嗎?”

“熱了就讓他們放冰,否則孤為何要出錢養著他們?”遊玉歲揚著下巴說道。

隨後,他低下頭仔細端詳著霍西陵的神情,纖長白皙的手指從霍西陵的眼尾劃過。

“你獨自一人睡,不叫孤的名字,也不在夢中落淚,是不是以為不做噩夢了便可以不要孤陪著了。”遊玉歲開口問道。

現在的他和霍西陵的距離極近,幾乎可以臉貼著臉,雙方的氣息幾乎纏繞在對方身上。

“殿下。”霍西陵的喉結輕輕滾動,低啞的聲音帶著說不清的欲念。

誰知遊玉歲卻是抽身離去,他轉過身去道:“既然霍小將軍已經不做噩夢了,那以後就別和孤一起睡。”

“不是的。”霍西陵伸手拉住了遊玉歲的衣袖,他此刻只恨自己笨嘴拙舌。

然而被拉住衣袖的遊玉歲則是在霍西陵看不見的地方勾起了嘴角,然後道:“還不快滾上床給孤暖腳。”

聞言,霍西陵不由松了一口氣,知道殿下這是在逗自己。

“我去給殿下暖腳。”說完,霍西陵便自覺爬上遊玉歲的床。

寬大的臥榻之上,兩個年紀相差不大的漂亮少年擠在一起,黑色的發絲相互纏繞有些說不出來的綺麗與曖昧。

“殿下,暖和些了嗎?”給遊玉歲捂腳的霍西陵開口問道。

雖然現在是夏日,但是夜裏的地磚還是冰涼的,剛才遊玉歲赤著腳在地上踩了那麽久,現在腳上一片冰涼。

“嗯。”遊玉歲趴在霍西陵的懷裏應了一聲,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算你懂事。”

“以後不準不和我睡。”說完這句,遊玉歲便徹底地睡了過去。

霍西陵摸著懷裏遊玉歲的漆黑長發,他又怎麽不想和遊玉歲一起睡,只是他不想什麽都不知道,他想找出遊玉歲身上奇怪感的原因,然後讓他徹底解開心結。

這樣想著,霍西陵垂眸,或許他應該仔細向崔宴問問那日在大陽縣金雲寺發生了什麽事,絲毫細節也不能放過。

就這樣,遊玉歲一夜好夢睡到天亮,等他醒來的時候,霍西陵早就去訓練東宮的守衛了。

“殿下,可是醒了?”門外的福寶公公開口問道。

“嗯。”遊玉歲翻了一個身,然後抱著懷裏的抱枕從床上坐了起來。

福寶公公聽見裏面的聲音立刻帶著身後的太監宮女小心翼翼地走進內室,伺候遊玉歲穿衣洗漱。

坐在鏡子前梳頭的遊玉歲一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一邊開口問道:“西陵呢?”

若是自己起床,他應該是第一個來見自己的,就算正在訓練守衛也會暫停來找他。

福寶公公聞言立刻回答道:“霍小將軍出宮了,說回來的時候給殿下帶長安城最好吃的糕點。”

遊玉歲笑了笑道:“別又是糖葫蘆,我吃不慣。”

裏面的海棠果太酸,失去了糖衣包裹後,就沒那麽好吃了。

“殿下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霍小將軍了記得一清二楚。”一旁的福寶公公笑道。

“嗯。”遊玉歲也覺得福寶公公說得對笑著點了一個頭。

而在另一邊,霍西陵出宮之後徑直去了崔宴的別院。

崔宴的別院買在城西,是富貴人家的住處,園子布置得極其清雅,裏面的藥廬便是他所有的心血。只要崔夫人不強行要求他回家,崔宴便可以在自己的藥廬裏待上十天半個月。

此刻,崔宴正在自己的藥廬裏為李夕月制作她想要的絕育藥。

此藥類似於息肌丸,可放置於於肚臍中滋養肌膚,使女子身懷異香腰肢柔軟,帶給男子無數誘惑,但是每行一次周公之禮,女子身體裏的藥便會侵入男子身體,此藥使用十次之後男女皆會不育,無論大夫怎麽查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