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七章 悲歌

命運,總會將你帶到屬於你的戰場。

這無疑是屬於他的戰場,沒有人比他更適合迎戰時鯨族。

“嗚嗚嗚!”

鯨魚的悲歌在天空之中回蕩,這種生物真的存在感情嗎?

或者說,僅僅是以為自己族裔的頂點和祖先,那唯一真神的骨頭,變成了對手的戰利品和武器,感覺到了羞辱和不安?

它們只是徘徊,遊蕩,聚集成群,用肉體攪拌著空氣……但其實,已經在發起攻擊!

“時光啊,請站在我這一邊……不,我命令你站在我這一邊!”

用言語加強自己的意識,“言令”化作靈能投影的坐標,鄭禮的時光雙劍,成為了他攪動時光河的載體。

插入地面的鬼櫻之刀已經被靈能點亮,其上手持鏡子的柔美少女像睜開了雙瞳,那代表“現在”的鏡子,正在將一切被修正的“時間流”拉回現在。

鄭禮在對抗,在壓制,在抵禦時鯨族群對周遭“時空”穩定性的破壞!

時間和空間,是世界的基礎規則,是相互為坐標系的“世界常數”,就像是說某人某時間存在於某地,不可能缺乏其中任何一部分(否則會永生/不存在),當其中一個被強行扭曲,另外一個自然會被改變。

“想通過攪動時間河來破壞空間制造次元震?問過我沒有?!”

任何一個劍主都知道,時鯨族的天敵是空間釘,被強行穩定的空間結構就是它們的死敵,卻不知道它們本來就是“時間類生物”,通過攪動時間流來破壞空間穩定性。

而空間釘只是阻止它們的空間方向的次級破壞,治標不治本的手段,只能用來對付大幅退化後的本地時鯨族……能夠被空間的反震力震死,足見本世界的時鯨族的衰落退化程度。

現在,這數百只時鯨,其中還有相當多躲到異空間拖延“退化”的古代種。

它們的回歸,其聚集成群的“現象”,就是就是對本世界時間規則的破壞,它們從來不用攻擊行為,或者一直在進行攻擊……而正在展開的“現在之刃”,就把鄭禮周遭的區域時間河強行固定,用空間釘的上位替換“時間釘”對抗時鯨的修正。

那是無形而殘酷的戰爭,鬼櫻之刃上的血色寶玉已經展開了猙獰的真面目,那“時鯨之眼”看著周遭的一切,也在鎖定周遭的時間洪流。

在玩弄時間的程度和技巧上,鄭禮和真正的時間生物還差著巨大的鴻溝,但只是要“對方做不成事”,有時候卻並不需要多麽高深的技巧,單純而直接的反向蠻力就足以有效。

櫻之刀的光輝在綻放,空氣之中隱約有粉色的櫻花花瓣飄動,甚至還有少女的歌聲。

隨著鄭禮的靈能傾斜,半透明的櫻花花瓣變得更加真實,一朵朵花瓣隨風飛舞。

似乎在頭頂上,正有一棵無形的巨大櫻花樹在綻放。

而在這領域的外圍,被時鯨們攪動的時空波濤越發兇險,那無形的巨浪越滾越大,然後狠狠的撞在了“櫻花樹”的領域上。

那是沒有聲響的戰爭,撞擊的一霎,才有淡金色符文浮現了領域的外圈。

或許,鄭禮能夠控制的領域範圍不大,但就如一枚釘子,一個礁石,成為了龐然大物無法越過的障礙。

絕對力量?“量”的話,鄭禮是無法比擬鯨群的,那不斷收縮的櫻色領域,還有他越發蒼白的臉色,就是明證。

但比起“質”……神魂配上神骨,還有神祇的靈能核心的神眼制作出的魔劍,最重要的,鄭禮的“未來”,鯨骨雙劍的“過去”,鬼櫻的“現在”,鄭禮湊成了完整的時間概念,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時間之神的完整稚型。

和只能強行攪動時間流,破壞性的混淆過去和現在的界限的“時鯨族”相比,鄭禮在質的方面是碾壓的,即使他還不是真正的準神話,沒有完成概念上的完全整合。

和他相比,時鯨的“時空之力”,就如撞上了礁石的海水,瞬間分崩流散,那怕海水的量是“礁石”的無數倍。

“嗚嗚!”

鯨鳴越發頻繁,如果時鯨族有情緒的話,現在展現的絕對是焦慮和恐懼。

它們瘋狂的攪動“海水”,卻始終無法突破這個礁石……他就擋在這裏,阻止了時空的連鎖性崩壞。

“……去死。”

發出怒吼的,卻不是鄭禮。

一個幽影之門突然打開了,一個明顯實力不俗的空間刺客跳了出來,他的目標是最大的一頭白鯨……而這些龐然大物,似乎根本來不及移動躲避。

刺客嘴角帶著殘酷的笑意,時鯨脆弱的肉體眾所周知,這樣上档次卻又脆弱的獵物可是千載難逢,他已經看到自己斬殺超級巨獸的那一刻……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