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秋分

“我白露區政府都去過好幾百次了,咖啡廳也坐過好多次。真沒想到,居然有您這樣的強手大隱隱於市。但能夠解釋一下嗎,為何你對我的家傳武技,也了解的如此之深。”

“獅爪”卡特·劉·奎爾特拉有些困擾,他現在的情況,可比十幾分鐘之前糟糕的太多了。

手套、靴子都陷入了黯淡無光的爆發後狀態,亂糟糟的獅發硬生生的被切掉了一大塊,都看到了頭皮,如果以後不帶帽子最好還是剃光頭吧。

身上的傷口就更多了,大大小小十幾處,和之前的皮肉上不同,這次,明顯是內外都痛的輕重傷。

“怎麽今天這麽倒黴,老遇到這樣泥鰍對手,打的爽和被打的爽是兩回事。一個個都像是蚊子一般,死活打不中,這種架誰想打?”

充分的戰鬥經驗,讓劉卡特能夠分辨彼此的區別。

感知系的鄭禮毫不講理的各種蹲提前量,完全沒有邏輯可言,擺明了就是在作弊……劉卡特都懷疑是不是理論不存在的預言能力了。

“那小子的能力,肯定有問題,這不是人類可以掌握的異能。”

而眼前的老先生,卻似乎對自己過於了解,明明自己源自西大陸的家族武學,和主流武學有著相當大的分歧,難道他和自己祖先某人交過手?

劉卡特隱隱約約有了猜測,但光這主動開口,對他來說,無疑已經是一種示弱的罷戰宣告。

打不過還打啥,全力轟擊的結果卻只有空氣。

對手不是虛化,就是借招、借勢,等著給自己來下狠的,一場打起來居然沒有一次命中的手感,超級不爽。

硬實力老先生占優,戰鬥經驗也占優,對方似乎還是完全體的神話生物“幽靈”系,各種抗性強的一塌糊塗,完美克制純物理系,真是越打越憋屈……如果雷神之錘能夠使用,還能賭一擊。

現在打不過,對方又沒有殺意,似乎……真的只是來談判的?

“幹,肯定我先祖坑我,把我們的家傳武技都漏了,或者,你的幽靈同伴中有我的祖先?”

劉卡特只是聽說過,幽靈世界的水很深,卻真沒想到這走出來一個,自己居然打不過!這就明顯很有點不可思議了。

“沒有。生人不深入死人的世界,死人不糾結生人的領域,是這座城市的潛規則。我可沒有打聽別人家族武技的陋習,但我生前的名字,是瑪爾·劉·奎爾特拉。稱號‘秋分’。”

哈?劉·奎爾特拉?好吧,不是祖先坑了他,根本就是對面就是祖先本人。

但這稱號,不對吧。

區域名、節氣名還能做個人稱號?你的臉有點大啊。

“……我沒聽說過你,你以前是秋分區鎮守?還是我先祖?但不管是我的家族前輩的照片,還是五十四位前任鎮守的照片,都沒有你的存在。”

“我,是第一位秋分,已經被歷史遺忘的倒黴蛋,生和死夾縫中的透明人。”

幽靈老先生拿下禮帽,微微鞠躬。

第一位秋分?歷史上不存在的人?瞬間,劉卡特意味著這代表著什麽。

他並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幽靈是純粹的靈體結構,靈魂意識本來就對神權修正有著高抗性,加上幽靈還有“時間無效”的通用的特性,他們本來就是極少數能躲過因果修正現象的存在。

而修正現象本大多是由時間回溯能力引起的,在時遷城的時間線亂成麻的時代,很多歷史學家急了就會去找幽靈問古代史。

“您是,參與時鯨戰的二十四鎮守?您和那個……十二劍君的關系?或者說宙斯?有關系?”

鄭禮在離開前,曾經被劉卡特打入墻壁中,衣服已經大面積破損。

在逃走時,露出的後背也被劉卡特看在眼裏,當時那背影就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僅僅憑借暴露出來的東西,那三四個過於明顯的黃道十二靈印,身經百戰的劉卡特就有了完整的猜測,現在只需要再證實一下……這種事,是肯定要上報市政府的,就算是他,也知道事情輕重。

難得的他用了敬語,畢竟,對方好像不僅僅是先祖,還是家族榮譽的起源。

“我曾經是他的騎士扈從,跟隨他從西大陸返回,這也是我們家族的起源。效忠的誓約至今而存在。雖然那位閣下一直堅持自己並不是過去的那個人,但在我眼中……如何看待古老的誓約,也是你們後人的事,死人就不幹涉了。”

老先生倒是很看得開,但劉卡特一想到搞不好要叫鄭禮一句主上,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我回去會和家裏人說,但別指望我們認,這都幾百年的陳年老事了,最多賠點錢了事。但作為現任鎮守,可以解釋一下,幾百年前的古人,為何會出現在現在?”